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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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已经止了住,但容珞琬却依旧昏迷不醒。这些年她本就心思郁结,精神始终处于崩溃的边缘,再加上今日的一番刺激,以及此时的失血过多,这一切累积起来,终于将她狠狠击垮。

    别说岑立夏现在已是自身难保,就算她好端端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救治容珞琬的法子。

    毕竟,心病终须心药医。

    而容珞琬的昏迷,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眼前根本找不到解药的下落。

    这些年来,岑立夏早已学会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即便没有这钩吻的发作,她也未必能活至耄耋,毕竟,她的体内,还埋着另一种随时会致命的毒性……只是,她可以无所谓,但司徒锐呢?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

    比之她自己,岑立夏最不想负的人,就是他。

    她承认,她刻意忽略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那个男人说,如果她活不成了,他会陪她一块儿死。

    她不想去想,他的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她更不敢想象,他是不是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做。

    她唯一清楚的只是,她就算死,也不愿意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和瓜葛。

    同生共死这种桥段,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不是她对他的期待了。

    晚了三年的一往情深,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而眼下,她唯一担心的是,没有解药,本就身受重伤的景垣,还能够撑得了几时。

    屋外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不时的透进来,却听不分明说些什么。

    来之前,司徒锐吩咐顾致远在门外守候,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是,不知,在这个关头,是什么人突然冒出来。

    “顾致远……”

    望着依偎在他臂弯里的微弱呼吸的女子,司徒锐沉吟了须臾,然后扬声唤道。

    接踵而来的回应,却并非预料中的男声,只听一把柔媚婉转的嗓音,蓦地在冷寂的空气里,幽幽响起,说的是:

    “缪萦妹妹,北昌侯……别来无恙……”

    这熟悉到不需反应的嗓音,即便隔着三年的时光,岑立夏还是一下子便听了出来。

    没错,除了那西秦王宫里的琰妃娘娘之外,再无其他人。

    随着女子嗓音的回荡,半掩的房门,就在这个时候,缓缓推开。

    顾致远晚了片刻的声音响起:

    “陛下,此人自称西秦国琰妃娘娘,执意要见陛下……”

    一时之间,房间内除却昏迷的景垣以及容珞琬之外的三人,一齐向着门畔望去。

    此时,夕阳西下,如血的残日,铺满整个灰败的天空,影影绰绰的浮光,被站在门口的女子,堪堪挡在身后,掩住了她娇媚脸容上,一切真实的情绪。

    隔着三年的时光,被人称为琰妃娘娘的女子,却依旧美艳如昔,仿佛逝去的三年岁月,不曾在她的眼角眉梢留下任何的痕迹。

    又或者,她完美的将一切抹煞。

    屋内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望着那一道纤美的身姿,在满目如血的夕阳映照下,莲步轻移,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

    依稀可见,她娇艳脸容上,悠悠挂着如花笑靥。仿若丝毫未察,因为她的蓦然出现,偌大的房间里,陡陷的不同寻常的防备气氛。

    “陛下……”

    婉转一笑,容珞琰似乎才发现屋子里的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敛衽礼。

    “你怎么会在这儿?”

    赫连煊嗓音暗沉,带着这些年他对着她之时,惯有的冷漠。

    容珞琰却仿若丝毫不以为忤,柔媚脸容上,笑意丝毫未减:

    “妾身是偷偷跟着姐姐一起来的……”

    说到此处,女子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一旁昏迷不醒的容珞琬,语声款款,续道:

    “不过,后来被姐姐发现了……她将我关了起来,今日趁着她不在,我才得以逃脱出来的……”

    “你知道她要来这里?”

    赫连煊问她。

    “我劝过姐姐的……”

    容珞琰浑不在意般的一笑,解释道:

    “但她自从得知缪萦妹妹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上,且陛下你还不惜抛却一切政事,赶来这北昌国找她之后,姐姐就疯了似的带人往这里来了……”

    顿了顿,“你也知道,姐姐自从小产之后,一直郁结在心,精神状况时好时坏……这一次,又被缪萦妹妹的事情所刺激,难免会做出不当之举……”

    “妾身亦劝过姐姐,不要太过执着于过往恩怨,应当习得放手……但无奈姐姐她一心认定是缪萦妹妹将陛下你抢了去,这才不顾一切的来找缪萦妹妹的麻烦的……”

    明眸似水,容珞琰幽幽望了一眼犹自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女子,还不忘姐妹情深的求情道:

    “姐姐她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会做出伤害缪萦妹妹的举止,还望陛下能够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原谅姐姐这一回……”

    她温柔婉转的嗓音,轻飘飘的荡进空气里,单只听这一把声音,也足以叫人一颗心,百炼精钢转瞬化作绕指柔一般。

    只是,在场之人,却都早已看穿彼此的真面目,无谓做戏。

    “琰妃娘娘费尽心机的在这个时候出现……”

    司徒锐突然出声道:

    “应该不是单单的为自家姐妹求情,这么简单吧?琰妃娘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何必浪费唇舌,说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呢……”

    娇嫩如蓓蕊的唇瓣,兀自凝着优雅的笑,被他点名的女子,却仿佛丝毫没有被他话中的内容影响,依旧不急不缓的吐尽檀口里的芳华:

    “侯爷真是快人快语……这一点,跟缪萦妹妹真是十分的相像……难怪缪萦妹妹会在那么众多的倾慕者当中,独具慧眼的选择了北昌侯你……”

    说到此处,容珞琰似下意识的望了望窝在那北昌侯怀中,本就面容苍白的柔弱女子,又望了望一旁因为她这番话,而瞬间薄唇紧抿、寒眸如晦的男人,一张樱唇,不由微微绽开抹妖娆的弧度,然后,檀口轻启,牵出几分歉意的模样来:

    “妾身失言了……”

    语声一顿,女子这一次,却是任由自己的双眼,转向了那被北昌侯紧紧环抱着的岑立夏身上:

    “其实,妾身之所以找到这里,是打算给缪萦妹妹送解药的……”

    好整以暇的望着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而面色各异的众人,容珞琰微微一笑,如花娇媚的脸容上,却恰到好处的攒开丝丝慨叹的神情:

    “如果妾身没有猜错的话,姐姐她一定给缪萦妹妹下了毒……而那毒,名为‘钩吻’,对吗?”

    双手紧握成拳,赫连煊冷冷问道:

    “这件事,你也有份?”

    容珞琰瞥了他一眼:

    “妾身知道陛下你担心缪萦妹妹的性命安危,但你不能因此而迁怒妾身……如果妾身真的跟姐姐是一伙儿的,大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缪萦妹妹她毒发身亡,何必劳心劳力的赶来,替她送解药呢?”

    女子语声淡淡,似早已习惯被如此误会,只平静的为自己解释着。

    “这是解药……”

    说话间,女子从宽大的衣袖间,取出一枚青瓷白釉的瓷瓶:

    “如果陛下或者缪萦妹妹不信的话,就当妾身今日没有来过此处……”

    岑立夏望着她芊芊玉手之间,擎出的瓷瓶,突然开口道:

    “给我看一下……”

    容珞琰微微一笑。

    司徒锐瞥了她一眼,然后从她的手中,将装着解药的小瓶接了过来。

    拔出塞子,一股奇异的香气,瞬时弥漫进偌大的房间里。

    确定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司徒锐才将它交到了怀中女子的手上。

    “这解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司徒锐突然开口问道。

    像是早已预料到有人会如此相问一般,容珞琰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一个月前,姐姐因为她的失眠之症,遇到了一个大夫……经那人调理之后,姐姐的精神果然好转了很多……”

    “而那人不仅医术高明,还是一个用毒解毒的高手……”

    说到这儿,女子忽然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据那人说,她原是当年名动天下的‘九指毒医’水君泽的女儿……”

    司徒锐默念着‘九指毒医’水君泽几个字,心中蓦然一动。

    “她是个女子?”

    男人问道。脑海里不由的闪过,那日在山崖下遇到的那个女子的影像。

    岑立夏显然也想到了那包裹在沐芙草上的锦帕上绣着的三个字。

    “那名女子,闺名可是唤作水盼儿?”

    听她一口说出那女子的姓名,容珞琰一张艳如桃李的脸容,瞬时显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之情:

    “缪萦妹妹,你怎知她叫水盼儿?原来你认识她?”

    岑立夏没有接她的话头。如果诚如她所言,她口中的水盼儿,与将沐芙草拱手相让于自己的那名女子,是同一个人的话,未免太巧合了点?

    岑立夏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男子。

    司徒锐知她心中疑虑什么,因为此时此刻,他心中亦是同样的对那名唤“水盼儿”的女子,充满疑团。

    “那名大夫,她现在在哪里?”

    男人问道。

    “她回唐国了……”

    容珞琰嗓音柔滑的开口道,如同只是在转述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仿若没有察觉对面的男人,因她漫不经心的提及的“唐国”二字,眉目微微一闪。

    司徒锐自然记得,那名唤“水盼儿”的女子,的确跟他说过,她是唐国人。

    如此看来,他曾经遇到的那名女子,与眼前容珞琰口中的大夫,确实是同一个人。

    照日期来看,那人从北昌国离开之后,是直接取道去了西秦国。

    然后,恰到好处的被容氏姐妹碰到,从而有了今日“钩吻”一事。

    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点。

    这样一联系,司徒锐心中的疑虑更多。

    念及此,男人不由下意识的望向他身畔的女子。他不知道,那个水盼儿的出现,是真的巧合,还是早有预谋,他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她是什么人,如果她真的会蓄意伤害他怀抱中的女子的话,他一定追究到底。

    一旁的赫连煊,虽然不知那名唤“水盼儿”的女子,竟还与面前的司徒锐、以及……岑立夏……有过这样的渊源,但听他们一语道破那人的名字,且当中更牵扯到岑立夏的性命安危,单只这一点,已足够他心中一紧。

    “你刚才说,那人自称是‘九指毒医’水君泽的女儿?”

    赫连煊突然开口问道。

    被他这样一提,容珞琰仿佛陡然间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般:

    “没错……其实,那水姑娘此次到西秦国,据她所言,是受亡父的嘱托,来见陛下你的……”

    语声顿了顿,女子犹如一个称职的旁观者一样,将自己见到的、听到的有个那个水盼儿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当初水神医之所以从煊王府不告而别,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她们母女的下落……不过,当他最终找到见到他们的时候,水姑娘的娘亲已是病入膏肓,即便水神医华佗在世,也终无力回天,所以他只能尽他所能,令其活的长久一些……这一拖,就是整整一年……”

    “在这期间,水神医亦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解你身上‘海棠千夜’之毒的方法,无颜见你……哪知一年之后,水神医因为心力交瘁,最终亦是病重不治……”

    “不过,临终之际,他已将一身医术,都传给了他的独女,也就是那位水盼儿……所以,水姑娘在替她爹娘守孝三年之后,因着亡父的嘱托,希望能够为陛下你身上的‘海棠千夜’解毒……”

    平平转述着这段属于旁人生离死别的故事,容珞琰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的司徒锐,在她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眸中一闪,几乎下意识的望向他怀中那个女子的动作。

    所以,容珞琰只是一无所知般,继续尽职尽责的将后续的内容,送出来:

    “她那时不知道,陛下你身上的毒,早已被缪萦妹妹解了……”

    又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容珞琰一把柔媚的嗓音,越发的漫不经心:

    “所以,当水姑娘听说暂时亦不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便回唐国了……”

    赫连煊静静的听着这一段漫长的事情,一时沉吟不语。当初,他深受“海棠千夜”的折磨,正是由那“九指毒医”水君泽,一直替他续命的,若非他以‘天仙子’为他压制‘海棠千夜’的发作,他也许早就命丧黄泉,或许也撑不到遇见夏侯缪萦之日。

    如果他真的早在身中剧毒的时候,就已经一命呜呼,是不是如今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眼前的女子,也不会因为他,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赫连煊不由的望向那此时此刻,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女子。

    前尘旧事,在这一刹那,像是绝了堤的潮水一般,倾泻出来,将他紧紧包围住。

    那些她曾经为了替他解毒,而付出的心力,那些为了替他解毒,不惜划损自己的手腕,以血为引的道道疤痕,回想起来,赫连煊突然发现,它们竟原来如此清晰的刻在他的心头,每一滴由她腕上流出来的鲜血,都曾经是她深爱着他的一颗心的一部分。

    但那样如血的情深,却被他轻易舍去了。

    多么残忍,而又多么愚蠢。

    他用失去了她三年的代价,终于明白了她对他的重要。

    只是,如今,她对他的爱,大抵也随着她皓腕上那曾经累累的伤痕,一并消失了吧?

    心痛如刀绞一般,直抵灵魂最深处而去,硬生生的撕烂,再难修补。

    赫连煊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钩吻’的毒,是她给琬儿的?”

    眼下,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赫连煊望向那被剧毒侵袭的面容苍白如纸的女子。

    她是那样的娇小,脆弱,像一只淋湿了的小奶猫一样,无助的依靠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像一缕烟,一捧雾一般,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赫连煊本能的就想要将她抓紧,牢牢禁锢在他给她的世界当中。只有他。但是,那被他几乎崩断的紧握的双拳,却惟有一片干涸的血渍,残留在他的掌心,翻卷的皮肉,像一个巨大而丑陋的笑痕一般,嘲讽着他如今的痴心妄想。

    他没有资格奢求更多。除了,她一定不能死。他一定不会让她死的。

    “解药是真的吗?”

    问出这句话的男人,寒眸凛冽,定定的钉在容珞琰的身上。像是恨不能穿透她的瞳孔,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一般。

    这还是,自从她踏进这里,第一次正视她。不过却是为着另一个女人。

    容珞琰似乎并不觉得怎么难受。一张嫣红似血的唇瓣,依旧挂住抹不温不火的笑意。

    “解药是水姑娘亲自配制的,交到妾身手里的时候,并没有拆封……至于这解药是真是假,妾身就不清楚了……毕竟缪萦妹妹才是那个医术高明的毒圣传人,况且事关她自己以及景侍卫的安危,妾身相信缪萦妹妹一定能认出解药是否有用……”

    女子语声淡淡,漫不经心的就将问题,抛给了岑立夏。

    一时之间,屋里所有的人,都不由望向她。

    岑立夏能够分辨的出,其中的关切、焦灼、担忧,以及深深的不安。

    “夏儿……”

    司徒锐低声轻唤着。

    岑立夏知道,若她不及时做出决定来,她与景大哥,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手中的暗红丹药,兀自散发着阵阵异香,沁人心脾。

    除了没有毒之外,岑立夏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是“钩吻”的解药。

    那个名唤水盼儿的女子,竟然配制出了失传已久的“钩吻”,还找到了解药。

    那会是怎样一个女子?

    岑立夏突然对她很好奇。

    但她知道,她不需要着急,总有机会,她会见到她的。

    望着手中的青瓷白釉瓶,岑立夏倒出其中的一枚丹药,毫不犹豫的送入口中,待得那苦涩的药香,在舌尖渐次化开之后,女子将另一枚解药,递给了身畔的司徒锐:

    “将解药喂给景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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