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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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不知不觉,冬日已尽,春意初起,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岑立夏身上的海棠千夜,经水盼儿这些日子以来的调养,果然好了许多,至少近一个月来,还没有发作过。

    所以,无论她端来的药多么难喝,岑立夏还是得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光。

    就像现在这样。

    咽下口腔里最后一滴苦涩的药汁,岑立夏恨不能吞下一整盘的梨肉好郎君。

    水盼儿正在收拾喝完的药碗,岑立夏望着托盘中的另一只盛满墨黑汤药的青瓷白釉碗,一边往嘴里不断的塞着甜腻的蜜饯,一边开口问道:

    “那碗药是给谁的呀?”

    水盼儿手势未停,答道:

    “这碗是给西秦侯调养身子的……”

    塞进嘴巴里的梨肉好郎君,在这一刹那,突然变得苦涩无比,又硬又干,鲠在岑立夏的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噎的五脏六腑,都仿佛一窒。

    “他怎么样?”

    许久,岑立夏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是,甫出声,才发觉,连一把嗓音,都不由的发涩。

    这一个多月来,她每次见他,他的面色,似乎都比上一次苍白,但他却绝口不提他如何,每一次,他关切的都是她的身体。

    其实,算下来,这一个多月来,她见他的机会,也不过三两次,她不想因为他,造成司徒锐的困扰,所以总是刻意的避着她,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唯恐她为难,更多的时候,只是远远的站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望着她……说不清多少回,岑立夏不经意间的回头,总是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灼灼的视线里,情深若海,千言万语,仿佛都只沉溺在那一眼之间。

    叫人心悸。

    水盼儿瞥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岑立夏突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而水盼儿却已经接过她的话头,开口道:

    “因是他每日都要为你取血做药引……虽有武功做底子,但西秦侯并不太好……”

    是呀,他怎么会好?当初,她只需要每个月替他取一次血,都坚持不了半年,何况现在他需要每天都为她做这件事呢?

    岑立夏心中一紧。

    “那就停下吧……”

    岑立夏开口道。

    “你心疼他了?”

    水盼儿却是直言不讳。

    “没有……”

    岑立夏本能的解释着,“我只是不想欠他的罢了……”

    没错,她只是不想欠他的罢了。她如今最不需要的,就是他所谓的牺牲自己,来救她这件事了。

    水盼儿却是又瞥了她一眼。

    “是你欠他,还是他欠你,谁又说得清呢?”

    谁又说得清呢?

    岑立夏重复着这句话。

    “谁欠谁都好……我只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纠缠下去,只会更加模糊,既然理不清,那就从现在开始彻底剪短吧,这才是快刀斩乱麻的最佳方法不是吗?

    水盼儿望向她:

    “娘娘,你应该知道,找了这么久,那雪簪花还是没有下落……你身子本就虚弱……”

    说到这一句之时,女子深深的瞥了她一眼,如水的眼波里,有晦暗莫测的情绪,一闪即逝。岑立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下意识的垂眸,遮住了瞳底不受控制的情绪。但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终究还是一刺。

    水盼儿看起来也似自知失言,所以绕过了这个话题,续着方才的话头,接口道:

    “这些日子,若非有西秦侯支撑着,光凭盼儿调配的药剂,是不可能让你身上的海棠千夜稳定这么长时间的……”

    岑立夏何尝不知道?但是……

    “你也说了,找了这么久,那雪簪花还是下落不明……我们都知道,那本就是百年都未必得一遇的奇药,或许,我们这一生一世,都再也找不到第二株雪簪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者,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已经很幸运了,撑过了三年多,这一千多个****夜夜,已经是上天怜悯,她不应该奢求更多了,不是吗?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水盼儿却显然不能接受:

    “娘娘,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身上的海棠千夜解不了,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司徒大哥他该怎么办?”

    舌尖滚过“司徒大哥”四个字,水盼儿几乎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嗓音,话出口,却是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女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刹那,会有一种心底最不见天日的角落里藏着的那个不可告人的隐秘事实,突然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内疚感呢?

    面前的岑立夏,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不妥,她的心,已经被她不经意的提及的那个男人的名讳,而微微一涩。

    是呀,她说得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司徒锐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次三番的都想跟他谈赫连煊的事情,但每一次,还未开口,都已经被他打断,他只说了一句话:

    “岑立夏,眼下,没有什么比解了你身上的海棠千夜之毒,更重要的事情……其他的,等你身子好转,我们再谈……”

    即便他心中对那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再难受,但为着她的安危,他却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接受他。

    只是不想她为难。只是想要救她。

    岑立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不知道,在这一刻,她还能够说些什么。

    水盼儿却已经替她说了下去:

    “娘娘,这些年来,司徒大哥为了替你解毒,付出了怎样的心力,相信你比盼儿还要清楚……为了你,他甚至能够忍受那个男人的存在,只是为了救你……但如今,你却要因为不想那个男人太辛苦,而放弃治好自己的机会吗?你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司徒大哥呢?”

    女子语声温淡,平静的仿佛不带任何的情绪,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却莫不是戳到岑立夏的心底,字字锥心、句句彻骨。

    她说的对,如果自己死了,在这个世上,她最不起的人,就是司徒锐了,如果她死了,那么她此生欠他的一切,就再也还不起了……岑立夏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

    “是我不好,一直连累着司徒锐……”

    垂眸,岑立夏嗓音极轻,瞳底一片刺痛。

    “我想……你的连累,司徒大哥甘之如饴……”

    水盼儿没有看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幽幽望向窗外,却映不出丝毫的风景。

    回眸,女子突然望向对面的岑立夏:

    “娘娘,有句话,盼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岑立夏心中不由一动:

    “你说……”

    水盼儿定定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像是要透进她的眼帘,一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里去一般。

    女子一字一句,开口道:

    “娘娘你现在对西秦侯,是怎样的心意?”

    水盼儿问。檀口里的每一个字眼,都咬的极之清晰。

    她对赫连煊,现在是怎样的心意?岑立夏亦不由的扪心自问。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刻意逃避的一个问题,此时,却被面前的女子,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提了出来。但她却依旧没有答案。

    或者,只是她不愿意面对罢了。

    那个男人,自重逢之后,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可能视而不见,但司徒锐呢?每一次,当她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司徒锐三个字,就会出现在她的心底,提醒着她,她现在是他的妻,提醒着她,他才是她此生值得托付的唯一良人……水盼儿望着她,在她开口之前,却突然道:

    “虽然我不知道,过去娘娘您与那西秦侯到底有着怎样恩怨情仇……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能看出,西秦侯确实是一心一意的待你的,而且,单只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替你解毒,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贝齿轻咬唇瓣,水盼儿迫着自己忽略心底因为自己这一番话而起的内疚感散尽。

    女子不断的告诉自己,她说的不过是事实。一切都只在乎那个女子她自己的决定,她不过是提醒她一个选择而已。

    她的话,确实在岑立夏心底,不由的轻轻划下一丝涟漪。但比起这一刹那的动摇,她更需要的是一种理智。

    “我知道……”

    岑立夏低声道:

    “我知道,他真的变了很多,也为我做了很多牺牲……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与她之间,隔着太多太多过去的恩怨,就像是你身上的一道入骨的伤,即便有一天,你不再流血,不再疼痛,但那时留下的疤痕还在,永远提醒着你过去发生的一切,曾经有过的疼痛……”

    遗忘,有些时候,正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

    若一觉醒来,过去的事情,都一概不记得了,每一日,都是新的开始,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醉生梦死”这坛酒。

    “三年了,不止是那个男人变了好多,我们都变了好多,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

    岑立夏喃喃低语着,有些自言自语一般:

    “破镜重圆,又谈何容易?而且,我早与司徒锐在一起了,怎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

    这才是正确的决定,不是吗?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纠结,不要再犹豫,也不要再彷徨,司徒锐,司徒锐才是她此生此世,最应该与之相伴的那个男人,不是吗?

    岑立夏告诉自己。

    听到这样的答案,水盼儿却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满意,还是失望。

    但她知道……

    “我相信,司徒大哥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样的保证,会否让他这些时日以来的患得患失,好受一点呢?

    水盼儿不由想着。

    她没有察觉,此时此刻,她清幽的嗓音里的那一抹深沉复杂,她一双美目里流转的丝丝情愫,都在不经意的泄露。

    岑立夏不知怎的,就是心中一动。

    “盼儿姑娘你一直都很关心司徒锐……”

    她想她不会看错的。意识到这一点,女子心底又是不由的一动。

    水盼儿却是心口蓦然一跳。

    “司徒大哥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像是过了许久之后,水盼儿才轻声开口,像是解释,又像是澄清一般。

    说这话的女子,并没有迎向岑立夏的视线,那样总是如水平静的一双眼波,此刻也仿佛不由的被丝丝异样的复杂情绪溢满,虽只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岑立夏心中,又是一动。

    “盼儿姑娘,你可有心上人?”

    岑立夏突然开口问道。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相问。

    其实,仔细想一下,虽然她们相识也不算太短的一段时间,但对眼前女子,似乎除了她的姓名,她是已故“九指毒医”水君泽的独生女儿之外,其他的一切情况,他们都不知道。

    人有时,就是会忽略了那些最基本的信息,不是吗?

    水盼儿却是为着她不经意的一个问题,而眉目一深。

    但旋即,女子已是嗓音清冽,开口道:

    “盼儿一直以来都醉心医术,所以,并没有心上人……”

    是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况且,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一厢情愿呢?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一头栽下去,岂非太傻?她已经从她娘亲的一生当中,看过太漫长的希望破灭,她不需要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她身上……可是,为什么当心头不受控制的碾过那个人的名字之时,她还是会感到一种越来越频繁的涩然的感觉呢?

    就像是洒了黄连水一样,微微的苦意,叫人没防备,亦无能为力。

    岑立夏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水盼儿却已经抢先一步,告辞道:

    “娘娘若没有其他事情,盼儿还要去为西秦侯送药,先行告退……”

    说话间,女子已是自顾自的端起托着药碗的檀木盘,即向门口走去。

    她既不肯再提,岑立夏自然不会勉强。只是,望着她清冷的面容,总不免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但她知道,她不需要着急,只要她身上的海棠千夜,还没有解,只要她还继续留在这唐国,总有一天,对面这名唤“水盼儿”的女子,会慢慢显露出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的。

    水盼儿已经走至门口。就当守在那里的丫鬟,想要帮她开门的时候,屋外却突然传来阵阵嘈杂的响声,听着那动静,似乎由远及近,竟像是两人交手的声音。

    岑立夏心中不由动了动,她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赫连煊的声音。

    但就在房门洞开的刹那,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背对着她,几乎站立不稳的向后踉跄着。

    曾经那样毓秀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有些狼狈一般,熟悉而陌生的叫人心悸。

    赫连煊……舌尖抵着这三个字,喉咙却干涩,岑立夏终究是没有将这个名字唤出口……水盼儿亦是脚步一顿,在看到屋外不远处的几个男子之时,微微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恰好够岑立夏更加看清外面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

    触目所及,便见一个翩翩少年,神气活现的站在那堪堪稳住身形的男人面前,一派骄傲,以及不屑:

    “我先前听人说,西秦国的三王爷赫连煊,行军打仗,多么多么厉害……今日一试才发现,也不过如此……堂堂的西秦国国君,连本城主这个少年人都打不过,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他这样揶揄的那个男子,因是背对着,岑立夏看不到此时此刻,他脸容上会是怎样的神情,可她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一紧。

    “默儿……”

    少年似乎还想再接再厉的说些什么,一旁的尉迟明翊,却一眼看到那遥遥站在门畔的女子,心中一跳之余,却是沉声阻止着对面的少年,再开口。

    没错,这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尉迟默。

    原本听到男人的阻止,少年还欲待反驳,但顺着他家七王叔的视线望去,尉迟默也是一下子就看到了那站在门口的单薄身影,少年俊朗脸容上,神情明显一喜,唤道:

    “小夏儿……”

    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人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奔了过去。

    听到她的名字,先前一直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此刻也不由的转过身子来,近乎本能一般。

    四目相对,岑立夏突然分不清,这一刹那,她的心,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男人眸色里的一腔炽热,刻意隐忍着,却仍旧如此清晰的撞进她的瞳底,避也避不开。

    “小夏儿……”

    尉迟默转瞬之间,却已奔到了她的面前。半个多月未见,少年竟似又长高了几分,挺拔忻长的身姿,堪堪挡在她面前,便将眸底的一切人与事,都遮了住。

    敛尽瞳仁里似乎还残留的一道身影,岑立夏收回心绪,望向面前的翩翩少年,唇畔微微攒开一抹温润的笑意,开口道:

    “尉迟默,你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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