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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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啪”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二小姐，事到如今，奴婢只能如实告诉老爷了。”
“老爷，奴婢和二小姐是在流芳亭见到了大小姐和丫鬟，不过二小姐并未推大小姐，而是大小姐在惩戒她的丫鬟，”青黛停了一下，看了彩英一眼，而此时的彩英却在瑟瑟发抖。
“二小姐当时看那个丫鬟可怜，便劝了两句，二小姐说，丫鬟的规矩没学好，交给房里的管事嬷嬷就是，何必动怒，白白......白白教人看了笑话。大小姐就带着丫鬟回去了，奴婢也扶着二小姐回了风荷苑。”
慕容长山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神色坦荡的青黛和瑟瑟发抖的彩英，指着彩英问道：“为什么这个丫鬟说是灵犀推倒了灵倩呢？”
青黛顺着慕容长山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低着头发抖的彩英，当下就急了：“彩英，要不是二小姐为你求情，指不定你被大小姐打成什么样呢？没想到，你竟然污蔑二小姐，你简直是......”
彩英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头快低到了地上。
尤姨娘闻言变了脸色，这大小姐殴打奴才，若是被传了出去，无论是不是在理，都会被人认为是心狠毒辣，行事乖张，到时候会坏了大小姐的声誉的，想到这里，便开口道：“青黛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彩英虽是大小姐的丫鬟，但大小姐一向待人宽容，本分良善，要不老爷也不会将大小姐放在心上，大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慕容长山听了尤姨娘的话，尴尬的神色渐渐消退。
在这三个女儿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慕容灵倩，就是因为慕容灵倩和她的姨娘一样，温柔和善，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出殴打奴才这样的事情呢？
舒氏听了尤姨娘的话，看到慕容长山的神色，已料定尤姨娘的话是起了作用的。
不由得开口：“青黛，不可污蔑大小姐。”
青黛眼睛红红的，声音却坚定：“老爷、夫人，是大小姐和彩英污蔑了二小姐，奴婢并未说一句谎话。您看二小姐的样子，早上给您请安的时候就是强撑着，回去喝了药便歇下了，醒来后，看天气凉爽了许多，便要奴婢扶着去了后花园走一走，走到流芳亭那里便累了，奴婢扶着二小姐在石凳上休息。二小姐的身体这么虚弱，别说是推大小姐了，就是走下流芳亭的台阶就已十分难得了。
后来，大小姐和彩英来了，大小姐就嘲笑二小姐，说二小姐是不是还想掉进荷塘，二小姐并未理会，接着大小姐就发了脾气，打了彩英的脸，还......还掐了她的手臂，二小姐这才忍不住，才说话的。
奴婢在二小姐身边，一步没有离开，奴婢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青黛声泪俱下地说完，伏在地上的后背一耸一耸。
尤姨娘和李姨娘听完青黛的话，呆愣了片刻。
“彩英，你有什么话可说？”慕容长山心中满是怒火，气的是慕容灵倩如此不知轻重，打骂奴才，污蔑妹妹，更加气的是事实摆在眼前，想偏袒都不好办。
彩英见事情败露，不住地磕头，口中喊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尤姨娘在听到彩英的话的一瞬间，脸色发白，差一点倒在地上。
“来人，胆敢污蔑主子，交给牙婆子，卖了吧。”慕容长山大喊一声，门外便进来两个强壮的婆子，行了一礼后，一左一右将已然吓得晕倒过去的彩英拖了出去。
看到慕容长山雷霆震怒，众人均低下头，没有说话。
门外的丫鬟和婆子也都战战兢兢。
“老爷、夫人，三小姐来了。”香草在门外轻声禀报。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吩咐下去，下人们不得私下议论，否则全都打发出去。”慕容长山叹了一口气。
“是，老爷。”舒氏点了点头。
“灵俐给父亲母亲请安。”清脆中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活泼欢快，冲淡了屋内沉闷的氛围。
慕容长山点点头，舒氏则吩咐香菱给慕容灵俐搬了锦凳。
“二姐姐好些了吗？”声音中浓浓的关心，慕容灵俐微笑着看着慕容灵犀。
“多谢三妹妹挂念，好多了。”慕容灵犀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打量了慕容灵俐一眼。
浓密乌黑的发结成鬟，垂挂于两侧，分别插着一对碧色的蝶恋花珠钗，鹅黄色茱萸纹的齐胸襦裙，圆圆的眼睛，微微嘟着的樱桃小口，明艳活泼，娇俏可爱。
慕容灵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尤姨娘和李姨娘，尤姨娘想必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李姨娘自慕容灵俐进来后，柔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慕容长山摆了摆手：“摆膳吧，你们都回各自的院子去吧。”
舒氏摸了摸慕容灵犀的头，似是安慰，慕容灵犀握住母亲的手，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众人依次行了礼，陆续地出去了。
尤姨娘由贴身丫鬟彩云扶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杨柳苑赶了过去，李姨娘则由文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慕容灵犀身体虚弱，走得有些慢，青黛扶着她走在最后。
“二姐姐......”清脆明快的声音响起，慕容灵俐快步走到慕容灵犀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
慕容灵犀性子平淡，不喜与人如此亲密，而慕容灵俐以往也未与慕容灵犀做出如此亲密之举，不由得心下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慕容灵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继续向前走着。
出了梧桐苑的角门，慕容灵俐笑嘻嘻地看着慕容灵犀：“二姐姐，你到我的竹香苑去......”
“咳咳咳......咳咳......”慕容灵犀突然用帕子捂着嘴巴咳了起来，白皙的脸庞立刻涨得通红。
“二小姐，您没事吧？”青黛立刻变了脸色，轻抚着慕容灵俐的后背，“您这身子刚好一点，千万别吹了风，奴婢扶您回去，喝盅热茶压一压，用过晚膳，喝了汤药，睡一觉就好了。”
青黛絮絮叨叨地说着。
慕容灵俐站在旁边，有些尴尬。
“咳咳......三妹妹......你刚才......说......咳咳......什么？”好好的一句话，被咳嗽弄得支离破碎，慕容灵犀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慕容灵俐的脸上。
“额，没什么事，二姐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慕容灵俐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慕容灵犀点了点头，由两人扶着穿过了抄手游廊。
慕容灵俐的竹香苑在西侧，慕容灵犀的风荷苑则在东侧，中间就是慕容灵倩的杨柳苑。
三人经过杨柳苑的时候，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响声。
到了风荷苑的门口，慕容灵俐微笑着说：“二姐姐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妹妹再去看你。”
慕容灵犀回应了同样的微笑，慕容灵俐便带着丫鬟返回了自己的竹香苑。
用罢了晚膳，服下了黑浓的汤药，已到了掌灯时分，慕容灵犀换了一套素白绣着水蓝色蔷薇的常服，盘坐在罗汉床上，后背倚着花团锦簇的丝绸靠垫。
青黛站在慕容灵犀的身旁，轻轻打着美人图的团扇：“二小姐，您今日为何不看看三小姐要做什么啊？”
慕容灵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紫檀木的雕花小几上，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着吧。”
青黛“啪”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哽咽：“二小姐，事到如今，奴婢只能如实告诉老爷了。”
“老爷，奴婢和二小姐是在流芳亭见到了大小姐和丫鬟，不过二小姐并未推大小姐，而是大小姐在惩戒她的丫鬟，”青黛停了一下，看了彩英一眼，而此时的彩英却在瑟瑟发抖。
“二小姐当时看那个丫鬟可怜，便劝了两句，二小姐说，丫鬟的规矩没学好，交给房里的管事嬷嬷就是，何必动怒，白白......白白教人看了笑话。大小姐就带着丫鬟回去了，奴婢也扶着二小姐回了风荷苑。”
慕容长山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神色坦荡的青黛和瑟瑟发抖的彩英，指着彩英问道：“为什么这个丫鬟说是灵犀推倒了灵倩呢？”
青黛顺着慕容长山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低着头发抖的彩英，当下就急了：“彩英，要不是二小姐为你求情，指不定你被大小姐打成什么样呢？没想到，你竟然污蔑二小姐，你简直是......”
彩英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头快低到了地上。
尤姨娘闻言变了脸色，这大小姐殴打奴才，若是被传了出去，无论是不是在理，都会被人认为是心狠毒辣，行事乖张，到时候会坏了大小姐的声誉的，想到这里，便开口道：“青黛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彩英虽是大小姐的丫鬟，但大小姐一向待人宽容，本分良善，要不老爷也不会将大小姐放在心上，大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慕容长山听了尤姨娘的话，尴尬的神色渐渐消退。
在这三个女儿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慕容灵倩，就是因为慕容灵倩和她的姨娘一样，温柔和善，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出殴打奴才这样的事情呢？
舒氏听了尤姨娘的话，看到慕容长山的神色，已料定尤姨娘的话是起了作用的。
不由得开口：“青黛，不可污蔑大小姐。”
青黛眼睛红红的，声音却坚定：“老爷、夫人，是大小姐和彩英污蔑了二小姐，奴婢并未说一句谎话。您看二小姐的样子，早上给您请安的时候就是强撑着，回去喝了药便歇下了，醒来后，看天气凉爽了许多，便要奴婢扶着去了后花园走一走，走到流芳亭那里便累了，奴婢扶着二小姐在石凳上休息。二小姐的身体这么虚弱，别说是推大小姐了，就是走下流芳亭的台阶就已十分难得了。
后来，大小姐和彩英来了，大小姐就嘲笑二小姐，说二小姐是不是还想掉进荷塘，二小姐并未理会，接着大小姐就发了脾气，打了彩英的脸，还......还掐了她的手臂，二小姐这才忍不住，才说话的。
奴婢在二小姐身边，一步没有离开，奴婢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青黛声泪俱下地说完，伏在地上的后背一耸一耸。
尤姨娘和李姨娘听完青黛的话，呆愣了片刻。
“彩英，你有什么话可说？”慕容长山心中满是怒火，气的是慕容灵倩如此不知轻重，打骂奴才，污蔑妹妹，更加气的是事实摆在眼前，想偏袒都不好办。
彩英见事情败露，不住地磕头，口中喊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尤姨娘在听到彩英的话的一瞬间，脸色发白，差一点倒在地上。
“来人，胆敢污蔑主子，交给牙婆子，卖了吧。”慕容长山大喊一声，门外便进来两个强壮的婆子，行了一礼后，一左一右将已然吓得晕倒过去的彩英拖了出去。
看到慕容长山雷霆震怒，众人均低下头，没有说话。
门外的丫鬟和婆子也都战战兢兢。
“老爷、夫人，三小姐来了。”香草在门外轻声禀报。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吩咐下去，下人们不得私下议论，否则全都打发出去。”慕容长山叹了一口气。
“是，老爷。”舒氏点了点头。
“灵俐给父亲母亲请安。”清脆中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活泼欢快，冲淡了屋内沉闷的氛围。
慕容长山点点头，舒氏则吩咐香菱给慕容灵俐搬了锦凳。
“二姐姐好些了吗？”声音中浓浓的关心，慕容灵俐微笑着看着慕容灵犀。
“多谢三妹妹挂念，好多了。”慕容灵犀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打量了慕容灵俐一眼。
浓密乌黑的发结成鬟，垂挂于两侧，分别插着一对碧色的蝶恋花珠钗，鹅黄色茱萸纹的齐胸襦裙，圆圆的眼睛，微微嘟着的樱桃小口，明艳活泼，娇俏可爱。
慕容灵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尤姨娘和李姨娘，尤姨娘想必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李姨娘自慕容灵俐进来后，柔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慕容长山摆了摆手：“摆膳吧，你们都回各自的院子去吧。”
舒氏摸了摸慕容灵犀的头，似是安慰，慕容灵犀握住母亲的手，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众人依次行了礼，陆续地出去了。
尤姨娘由贴身丫鬟彩云扶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杨柳苑赶了过去，李姨娘则由文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慕容灵犀身体虚弱，走得有些慢，青黛扶着她走在最后。
“二姐姐......”清脆明快的声音响起，慕容灵俐快步走到慕容灵犀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
慕容灵犀性子平淡，不喜与人如此亲密，而慕容灵俐以往也未与慕容灵犀做出如此亲密之举，不由得心下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慕容灵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继续向前走着。
出了梧桐苑的角门，慕容灵俐笑嘻嘻地看着慕容灵犀：“二姐姐，你到我的竹香苑去......”
“咳咳咳......咳咳......”慕容灵犀突然用帕子捂着嘴巴咳了起来，白皙的脸庞立刻涨得通红。
“二小姐，您没事吧？”青黛立刻变了脸色，轻抚着慕容灵俐的后背，“您这身子刚好一点，千万别吹了风，奴婢扶您回去，喝盅热茶压一压，用过晚膳，喝了汤药，睡一觉就好了。”
青黛絮絮叨叨地说着。
慕容灵俐站在旁边，有些尴尬。
“咳咳......三妹妹......你刚才......说......咳咳......什么？”好好的一句话，被咳嗽弄得支离破碎，慕容灵犀有些歉意的目光落在慕容灵俐的脸上。
“额，没什么事，二姐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慕容灵俐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慕容灵犀点了点头，由两人扶着穿过了抄手游廊。
慕容灵俐的竹香苑在西侧，慕容灵犀的风荷苑则在东侧，中间就是慕容灵倩的杨柳苑。
三人经过杨柳苑的时候，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响声。
到了风荷苑的门口，慕容灵俐微笑着说：“二姐姐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妹妹再去看你。”
慕容灵犀回应了同样的微笑，慕容灵俐便带着丫鬟返回了自己的竹香苑。
用罢了晚膳，服下了黑浓的汤药，已到了掌灯时分，慕容灵犀换了一套素白绣着水蓝色蔷薇的常服，盘坐在罗汉床上，后背倚着花团锦簇的丝绸靠垫。
青黛站在慕容灵犀的身旁，轻轻打着美人图的团扇：“二小姐，您今日为何不看看三小姐要做什么啊？”
慕容灵犀将手中的茶盏放在紫檀木的雕花小几上，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