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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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得腿脚发麻的尤姨娘此刻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再多的心疼也只能埋在了心底，可恨自己在老夫人面前没有话语权，又气恼慕容灵倩的看不清楚情形。
只能是含着眼泪，咬着嘴唇硬挺着，还得时不时地用满是委屈的眼睛看一看慕容长山，希望过了今日，慕容长山能再多怜惜一番。
老夫人端起由舒氏亲自续了热水的茶杯，喝了两小口，清了清喉咙，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灵犀，固然是灵倩挑衅在先，可你身为妹妹，动手打姐姐却是你的不对，万事都有祖母和你父亲做主，这般做法可是觉得有了倚仗？”
老夫人的声音虽然较之前温和了一些，但是听在慕容灵犀的耳里有了一丝寒意，老夫人这是借机要让她表明心意吧？
想到这里，慕容灵犀恭敬地说道：“祖母，是孙女考虑不周，当时也是因为姐姐说了许多没头没脑的话，孙女担心这些话被丫鬟婆子们听见传了出去，外人还得以为咱们慕容府嫡庶不分，宠妾灭妻呢？实在是事出紧急，这才动了手，还请祖母原谅孙女的一时疏忽。
孙女心中清楚得很，若是没有慕容世家和祖母的悉心教导，孙女也不会有今日，要说这倚仗，孙女的倚仗便是慕容世家百年的清誉和祖母身体力行的教养和影响。”
本来老夫人听到了慕容灵犀说到“宠妾灭妻”的时候有些不悦，想着这毕竟是长辈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议论，但是慕容灵犀接下来的那番话成功地取悦了老夫人，她所在意的就是慕容灵犀在成为王妃后，会不会为慕容家着想，能不能为慕容家争取利益。
慕容灵犀看着老夫人的变化与自己预想的所差无几，心中更是觉得凉了几分。
至于慕容长山、舒氏和尤姨娘完全没有想到慕容灵犀会那么直白地说出来，舒氏和尤姨娘有些羞赧地低着头，慕容长山则有了恼羞成怒的意味。
待慕容灵犀话音一落，便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慕容灵犀，怒吼道；“你就是这样从小和你母亲读圣贤书的吗？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连父亲都要说教一番，你别忘了，我既然能答应七皇叔的求娶，也能拒绝七皇叔的求娶......”
慕容灵犀平静地站着，心中已然对于慕容长山的指责没了感觉，只是对于慕容长山连带着将母亲也骂了觉得有些愤怒，但是这是在青松苑，慕容灵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却冷冷地笑着，慕容灵倩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女儿，连这用手指着别人鼻子叫骂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哼，也就在这里敢说出这番大话来，见到七皇叔的时候不只是怎样的谄媚呢？
那双闪亮如星子，深邃如夜空的双眸就这样出现了在慕容灵犀的脑海里，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慕容灵犀片刻之后才听到老夫人开了口：“......这是慕容世家的荣耀，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你自己也要仔细想一想，女儿都要出嫁了，虽说这些事情我不该插手，可是也不能让灵犀因为自己父亲屋里的事情丢脸吧......还有下个月远儿就要成亲了，家里免不了事多，暂时就先让尤姨娘去......去水月庵吧，我会好好交代主持师傅的，让你在那里好好静静心......”
老夫人的话让尤姨娘瘫坐在了地上，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喃喃地叫着：“老夫人......老夫人......”
慕容长山忍不住开口：“母亲......丽娘她......”
老夫人斜眼看着慕容长山，慕容长山便讪讪地闭了嘴巴。
舒氏和慕容长水端坐着，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尤姨娘嘤嘤地哭泣着：“老夫人，求求您了，就让奴婢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吧，奴婢保证哪里也不会去......”
老夫人厉声喝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连我的决定都敢反驳？还在这里讨价还价？你当我慕容家是什么了？菜市场吗？”
“老夫人，奴婢不敢......求老夫人垂怜，奴婢现在虽然是姨娘，可是奴婢也是您的......姑母......”尤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这一声“姑母”成功地让慕容灵犀愣住了，慕容灵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神色，脸上有着微微的诧异，显然是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对于尤姨娘的宣之于口诧异罢了......
老夫人微微有些动容，随即红了眼睛，声音无限悲戚：“孽债啊孽债啊......大哥大嫂，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这唯一的血脉......”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此刻的舒氏则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姑奶奶，让母亲平躺着，解开脖颈处的衣扣......”
“老爷，让赵管家去请回春堂的黄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桔梗，先让人将尤姨娘送回去......”
“不要围在这里，闲杂人等都先出去，把窗子打开，通通风......”
慕容灵犀看着母亲虽然声音温柔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舒氏出身书香，胸中自有决断，只不过是因为性子柔顺不愿与人一争长短罢了，又有老夫人的强势作风压着，才会表现地有些平庸，不过一旦有了机会，舒氏也会把这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慕容长水按照舒氏的指挥，让老夫人的头向后仰着，舒氏则轻轻地按着老夫人的人中位置，老夫人“哼”了一声，悠悠转醒，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女儿、儿媳和孙女，心内一阵酸楚，若是刚才自己醒不过来，这慕容家岂不是......
“母亲，祖母......”见老夫人醒了过来，众人欣喜地叫着她，慕容灵犀则转过身拿了桔梗手上的热茶，递到了舒氏的手中，慕容长水轻轻地扶起老夫人......
喝了半杯热茶，老夫人觉得舒服了许多，挣扎着要坐起来，舒氏连忙将墨绿色锦缎的大迎枕放在了老夫人的身后，老夫人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虚弱：“去将尤姨娘叫过来，有些事情她也该知道了......”
众人满脸狐疑，但还是听了老夫人的吩咐，差了桔梗去请尤姨娘。
爱探听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慕容灵犀也不例外，心中想着谁家后院没有那不可告人的秘辛那呢？可若是关系到自己家的还是更加好奇的，见老夫人没有让她回避，正中慕容灵犀的下怀，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母亲，你先歇一歇吧，要是您气坏了身子，让儿子怎么是好啊？”慕容长山还是十分尊敬自己的母亲的，有些着急。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还是早些说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老夫人摆摆手。
桔梗急匆匆地带着小丫鬟追着被两个婆子带走的尤姨娘，不想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慕容远，桔梗忙告罪，慕容远不在意地挥挥手，有些焦急地问道：“祖母怎么样了？”
“回禀大少爷，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现在要请尤姨娘过去说话，奴婢得先走一步了，还请大少爷......”桔梗的脸色有些发红，只想赶快追上尤姨娘，要是晚了，只怕老夫人会不高兴的。
慕容远见她行色匆匆，便点点头，桔梗行了礼，快步向梧桐苑方向走去。
这时，赵管家领着一位头发和胡须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老者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厮，肩上背着木箱。
“见过大少爷。”赵管家行了礼，老者和小厮行了礼，慕容远点点头说道：“这位想必是为祖母看病的大夫吧？”
赵管家连声称是，老者忙点头。
“我要去探望祖母，两位和我一起去吧，赵管家去梧桐苑那边看一看，别出了什么岔子。”慕容远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赵管家又连忙带着小厮赶往了梧桐苑......
到了梧桐苑，赵管家原本还有些狐疑的心此刻全部变成了佩服，别看大少爷温润如玉，可是胸有沟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
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寻死觅活的尤姨娘，看到桔梗的那一瞬间便向着大红漆柱撞去，饶是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的桔梗也是被吓到了，呆愣在了原地。
眼疾手快的赵管家快步地挡在了柱子前，尤姨娘见赵管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停下来，却因为惯性撞在了赵管家的肚子上，赵管家“哎呦”一声，尤姨娘便涨红了脸，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此时的桔梗也反应了过来，示意丫鬟和婆子搀扶起尤姨娘，自己则在尤姨娘的耳边劝说着：“姨娘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去求一求老夫人，孰不知老夫人最讨厌这些市井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小心弄巧成拙......”
桔梗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尤姨娘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能让老夫人改变主意。
“桔梗姑娘，这里就交给你了，外院还有事情，我先告辞了......”赵管家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今日多谢赵管家了，若不是......”赵管家不在意地笑了笑，视线飘到了旁边。
桔梗一下子打住了话题，感激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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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端起由舒氏亲自续了热水的茶杯，喝了两小口，清了清喉咙，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灵犀，固然是灵倩挑衅在先，可你身为妹妹，动手打姐姐却是你的不对，万事都有祖母和你父亲做主，这般做法可是觉得有了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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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老夫人听到了慕容灵犀说到“宠妾灭妻”的时候有些不悦，想着这毕竟是长辈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议论，但是慕容灵犀接下来的那番话成功地取悦了老夫人，她所在意的就是慕容灵犀在成为王妃后，会不会为慕容家着想，能不能为慕容家争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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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容灵犀话音一落，便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慕容灵犀，怒吼道；“你就是这样从小和你母亲读圣贤书的吗？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连父亲都要说教一番，你别忘了，我既然能答应七皇叔的求娶，也能拒绝七皇叔的求娶......”
慕容灵犀平静地站着，心中已然对于慕容长山的指责没了感觉，只是对于慕容长山连带着将母亲也骂了觉得有些愤怒，但是这是在青松苑，慕容灵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却冷冷地笑着，慕容灵倩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女儿，连这用手指着别人鼻子叫骂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哼，也就在这里敢说出这番大话来，见到七皇叔的时候不只是怎样的谄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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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长山忍不住开口：“母亲......丽娘她......”
老夫人斜眼看着慕容长山，慕容长山便讪讪地闭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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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厉声喝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连我的决定都敢反驳？还在这里讨价还价？你当我慕容家是什么了？菜市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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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微微有些动容，随即红了眼睛，声音无限悲戚：“孽债啊孽债啊......大哥大嫂，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这唯一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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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管家领着一位头发和胡须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老者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厮，肩上背着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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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梧桐苑，赵管家原本还有些狐疑的心此刻全部变成了佩服，别看大少爷温润如玉，可是胸有沟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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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的赵管家快步地挡在了柱子前，尤姨娘见赵管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停下来，却因为惯性撞在了赵管家的肚子上，赵管家“哎呦”一声，尤姨娘便涨红了脸，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此时的桔梗也反应了过来，示意丫鬟和婆子搀扶起尤姨娘，自己则在尤姨娘的耳边劝说着：“姨娘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去求一求老夫人，孰不知老夫人最讨厌这些市井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小心弄巧成拙......”
桔梗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尤姨娘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能让老夫人改变主意。
“桔梗姑娘，这里就交给你了，外院还有事情，我先告辞了......”赵管家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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