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业务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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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听着张大嫂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其中夹杂了许多市井之人的传言，很多话一听就知道不靠谱，但姜玉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原来如此啊！”
难怪沈长青说费霖那群人现在根本没功夫去搭理自己在府城中的‘领地’，实在是因为这事情闹腾的太大了，作为军用物资的优质铁矿石竟然被贼人抢了去，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不能赶紧破案，柱州巡捕堂从上到下一个都别想好。
想到合理姜玉突然醒悟了过来，他自己也是巡捕堂的巡捕啊。虽然他不算是当今主事冯满堂的人，可拔起萝卜带出泥，他就真的能置身事外？
何况与人家冯满堂比起来他更加糟糕的是完全没有靠山，要是所有人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连个想保自己的人都没有——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大周的官场个个都是清廉如水、明辨是非的好官。
甚至在姜玉的认知里，但凡能当官的就没一个是真正的好东西，那个顶个的都是玩心计耍计谋的行家里手——你就算想当好官，要是不会耍心计也这官也当不长。
何况，姜玉还想一路升到神捕门里去呢，就算不能学到那门神捕门保存的那号称江湖奇功之一的玄功秘录，想来神捕门里也不缺神功秘籍吧？随便传他几套神功他也有了更多的资本去和魏鹰扬死磕不是？
当然，如果实在升不上去姜玉也不强求，大不了他流浪江湖，低调混日子，把武功练上去再说。
唯一麻烦的是想要流浪江湖还要与人过招靠实战提升实力就免不了闯下名声，那样更容易引来魏鹰扬的注意——不像现在，他办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算作巡捕堂乃至神捕门的头上，相比起来他个人的风头就没那么盛。
“想的远了，先看眼前这事情如何发展吧！”
坐了一会儿，张大嫂去厨房做菜，姜玉没等多久沈长青就提着两壶烈酒到来，几乎是前后脚的上官黎也刚好回来，只不过这位老仆经验丰富，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药材，而是随手提了些蔬菜和熟肉，就好像特意出去买菜一样。
然后抽了个空和姜玉说了句：“那些药材我都买好了，药铺明个上午送来，那时候公子爷应该是在巡捕堂中办公。”
姜玉点了点头，上官黎想的的确周到，那个时间断然不会有什么人跑到他家里来乱瞧，所以送来一堆药材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事情讲完，姜玉和沈长青在正厅吃饭，桌上就只有姜玉和沈长青两个人，同时等酒菜上齐了之后特意将房门掩上，就是怕叫人听到。
做完这些，沈长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去，这才说道：“这柱州府城里面，哪片油水多、哪片油水少、什么地方事情多、哪个街区势力杂乱，老哥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姜兄弟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地头？老哥我肯定能帮你想出一块合适的地方。”
姜玉把玩了一下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沈大哥，其实小弟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在意。”
“兄弟和老哥客气什么？”沈长青还当姜玉年纪小脸皮薄，可抬眼仔细看了看后发现姜玉似乎是真的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吧唧了两下嘴沉吟了一阵，最后叹了口气：“兄弟莫非还惦记去神捕门？”
姜玉点了点头，去神捕门他当然想，自然没有否认的必要。
可沈长青却想岔了，只当姜玉出门这一趟又有了机缘使得功力大涨，这原本想要在州府里熬上一阵的念头就淡了。
年轻人嘛，心气比较高，如今实力也有了为什么不往上更迈一步？想他当年不也如此，何况那时候自己的实力还远不如眼前的姜玉呢。
沈长青想了想，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一边嚼着一边念叨：“其实兄弟你的想法老哥也理解，不过若是依照老哥的建议，你最好还是在巡捕堂熬上个一两年。等过个两年，你再去神捕门绝对比你现在就去来的强许多。”
姜玉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老哥误会了，小弟并不是说现在就想离开柱州。”
“嗯？”一句话说的沈长青一愣，就连嘴里的肉都顾不上嚼了：“啊？不是现在走？”仔细盯着姜玉看了好一阵，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的不是！”姜玉抬手给沈长青又满上一杯酒，然后自己随便夹了一口菜：“小弟现在对巡捕这行当还有许多没弄明白，自觉这样冒冒失失跑到神捕门里也难有发展，还不如现在柱州这里先把事情摸索通透，同时潜心再武功好好修炼修炼，等感觉差不多了再考虑神捕门的事情。”
“当真？”沈长青看姜玉点了点头，赞了句：“姜兄弟想事情倒是老成持重，真这么做的话，以后入了神捕门也容易站稳跟脚，不至于混上三五个月就被扔到下面来。”
似乎很是开心，沈长青又接连干了三杯酒水，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姜兄弟还是占块地盘来的好，要不然这几年下来，你就指望那饷银过活？”
姜玉点了点头：“每月至少七八两，怎么也够了。”
沈长青哈了一声，险些将嘴里的肉末喷出来：“姜兄弟……你才刚进这行没多久，你以后就明白了……七八两……远远不够。”
“如何不够？”这大周王朝的物价还算稳定，底层百姓生活都是以铜钱为主要货币，白银几乎用不到。
他以前觉得手里有大把铜钱就可以过的很好了，何况现在随时随地都揣着几十两现银，这可当真是一笔巨款，干什么都不怕不够用了。
怎么如今从沈长青嘴里说出来，这一个月十来两白银的收入竟然连生活都无法保证了？
沈长青哈哈一笑：“兄弟如今这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每个月十两自然足够，就算天天酒肉不断也不用怕没钱可用，可兄弟要晓得，咱们干这行当实际上也是官，这当官就少不了人情往来，而这东西最是耗费钱财。”
姜玉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沈长青见姜玉露出些恍然之色，却摇了摇头：“咱们当巡捕的，倒也不用像一些玩笔杆子的那样还要时不时往上官送些，所以真正花销都用在那吃喝玩乐上了。”
姜玉不言，他一下就明白了沈长青究竟要说的花销是什么了。
吃喝玩乐，吃喝不谈，肯定是挑高档场所进，那里的花销自然不菲，至于玩乐……这大周王朝的文明程度大致与姜玉熟悉的华夏古代的宋明有几分相似，那么最普及又最耗费银钱的乐子就两种：赌博和女人。
这两样，无论哪一种都是吃钱的无底洞，任你有多少钱都不够往里扔的，就算巡捕们玩的没那么高端没那么大，但去一趟没个几十两上百两怕也难以抽身。
沈长青见姜玉不说话，还当他不懂，立刻一副老大哥的做派说了下去：“不说别的地方，咱们柱州府城里，上档次的起码三两起、有点姿色五到八两没个准头，至于那红牌，少则十两，多则二三十两就没个准喽。”
“这些红牌姑娘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豪客包下一阵子，若是时常有豪客成月包的红牌，为了怕错过豪客老鸨轻易就不接这些单笔的买卖，那么想要来个露水姻缘自然就要开高价，所以别说二三十两，要到五十两都不稀奇。”
沈长青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说到了行头上，一张嘴说了个不停，姜玉就只能坐在那里静静听他给自己普及这些‘业务知识’，用沈长青的话来说就是先把行情弄明白了，万一哪天真要去了，别被老鸨当雏鸟给放了血都不自知。
甚至说到兴致起来了，当下拽着姜玉的手就要带他去见识见识。
好在姜玉这辈子虽然还是个雏鸟，可上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虽然事业上失败了点，但该见识的事情都见识过了，所以也没表现的多慌乱，只是淡淡的应付了一句：“今日先谈事，过些日子得空了小弟请老哥走一遭。”
“咦？”姜玉这姿态倒是把沈长青给惊住了，最后比划了个大拇指：“兄弟还真是不一般，老哥我当年第一次被拽进去的时候，惊的什么似地，进去之后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嘿嘿，如果兄弟真去了那地方之后还能这般姿态，老哥也不用你请，兄弟你以后但凡想去了，那账单老哥全包了。”
“呦？还有这等好事？那一定不能错过喽。”
胡扯了一通，这话题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正事上面，得知姜玉已经晓得了那矿石被劫的案子，沈长青道了声：“这事情说实在的咱们也逃不掉，尤其是费霖他们半个月了连丁点线索都查不到，估计冯主事也挺不住了。”
“挺不住了会怎样？”
沈长青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让全巡捕堂的人都出去查案呗！若是案子破不了全都得倒霉，这时候还顾得上抢功劳吗？”
姜玉听着张大嫂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其中夹杂了许多市井之人的传言，很多话一听就知道不靠谱，但姜玉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原来如此啊！”
难怪沈长青说费霖那群人现在根本没功夫去搭理自己在府城中的‘领地’，实在是因为这事情闹腾的太大了，作为军用物资的优质铁矿石竟然被贼人抢了去，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不能赶紧破案，柱州巡捕堂从上到下一个都别想好。
想到合理姜玉突然醒悟了过来，他自己也是巡捕堂的巡捕啊。虽然他不算是当今主事冯满堂的人，可拔起萝卜带出泥，他就真的能置身事外？
何况与人家冯满堂比起来他更加糟糕的是完全没有靠山，要是所有人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连个想保自己的人都没有——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大周的官场个个都是清廉如水、明辨是非的好官。
甚至在姜玉的认知里，但凡能当官的就没一个是真正的好东西，那个顶个的都是玩心计耍计谋的行家里手——你就算想当好官，要是不会耍心计也这官也当不长。
何况，姜玉还想一路升到神捕门里去呢，就算不能学到那门神捕门保存的那号称江湖奇功之一的玄功秘录，想来神捕门里也不缺神功秘籍吧？随便传他几套神功他也有了更多的资本去和魏鹰扬死磕不是？
当然，如果实在升不上去姜玉也不强求，大不了他流浪江湖，低调混日子，把武功练上去再说。
唯一麻烦的是想要流浪江湖还要与人过招靠实战提升实力就免不了闯下名声，那样更容易引来魏鹰扬的注意——不像现在，他办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算作巡捕堂乃至神捕门的头上，相比起来他个人的风头就没那么盛。
“想的远了，先看眼前这事情如何发展吧！”
坐了一会儿，张大嫂去厨房做菜，姜玉没等多久沈长青就提着两壶烈酒到来，几乎是前后脚的上官黎也刚好回来，只不过这位老仆经验丰富，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药材，而是随手提了些蔬菜和熟肉，就好像特意出去买菜一样。
然后抽了个空和姜玉说了句：“那些药材我都买好了，药铺明个上午送来，那时候公子爷应该是在巡捕堂中办公。”
姜玉点了点头，上官黎想的的确周到，那个时间断然不会有什么人跑到他家里来乱瞧，所以送来一堆药材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事情讲完，姜玉和沈长青在正厅吃饭，桌上就只有姜玉和沈长青两个人，同时等酒菜上齐了之后特意将房门掩上，就是怕叫人听到。
做完这些，沈长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去，这才说道：“这柱州府城里面，哪片油水多、哪片油水少、什么地方事情多、哪个街区势力杂乱，老哥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姜兄弟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地头？老哥我肯定能帮你想出一块合适的地方。”
姜玉把玩了一下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沈大哥，其实小弟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在意。”
“兄弟和老哥客气什么？”沈长青还当姜玉年纪小脸皮薄，可抬眼仔细看了看后发现姜玉似乎是真的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吧唧了两下嘴沉吟了一阵，最后叹了口气：“兄弟莫非还惦记去神捕门？”
姜玉点了点头，去神捕门他当然想，自然没有否认的必要。
可沈长青却想岔了，只当姜玉出门这一趟又有了机缘使得功力大涨，这原本想要在州府里熬上一阵的念头就淡了。
年轻人嘛，心气比较高，如今实力也有了为什么不往上更迈一步？想他当年不也如此，何况那时候自己的实力还远不如眼前的姜玉呢。
沈长青想了想，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一边嚼着一边念叨：“其实兄弟你的想法老哥也理解，不过若是依照老哥的建议，你最好还是在巡捕堂熬上个一两年。等过个两年，你再去神捕门绝对比你现在就去来的强许多。”
姜玉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老哥误会了，小弟并不是说现在就想离开柱州。”
“嗯？”一句话说的沈长青一愣，就连嘴里的肉都顾不上嚼了：“啊？不是现在走？”仔细盯着姜玉看了好一阵，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的不是！”姜玉抬手给沈长青又满上一杯酒，然后自己随便夹了一口菜：“小弟现在对巡捕这行当还有许多没弄明白，自觉这样冒冒失失跑到神捕门里也难有发展，还不如现在柱州这里先把事情摸索通透，同时潜心再武功好好修炼修炼，等感觉差不多了再考虑神捕门的事情。”
“当真？”沈长青看姜玉点了点头，赞了句：“姜兄弟想事情倒是老成持重，真这么做的话，以后入了神捕门也容易站稳跟脚，不至于混上三五个月就被扔到下面来。”
似乎很是开心，沈长青又接连干了三杯酒水，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姜兄弟还是占块地盘来的好，要不然这几年下来，你就指望那饷银过活？”
姜玉点了点头：“每月至少七八两，怎么也够了。”
沈长青哈了一声，险些将嘴里的肉末喷出来：“姜兄弟……你才刚进这行没多久，你以后就明白了……七八两……远远不够。”
“如何不够？”这大周王朝的物价还算稳定，底层百姓生活都是以铜钱为主要货币，白银几乎用不到。
他以前觉得手里有大把铜钱就可以过的很好了，何况现在随时随地都揣着几十两现银，这可当真是一笔巨款，干什么都不怕不够用了。
怎么如今从沈长青嘴里说出来，这一个月十来两白银的收入竟然连生活都无法保证了？
沈长青哈哈一笑：“兄弟如今这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每个月十两自然足够，就算天天酒肉不断也不用怕没钱可用，可兄弟要晓得，咱们干这行当实际上也是官，这当官就少不了人情往来，而这东西最是耗费钱财。”
姜玉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沈长青见姜玉露出些恍然之色，却摇了摇头：“咱们当巡捕的，倒也不用像一些玩笔杆子的那样还要时不时往上官送些，所以真正花销都用在那吃喝玩乐上了。”
姜玉不言，他一下就明白了沈长青究竟要说的花销是什么了。
吃喝玩乐，吃喝不谈，肯定是挑高档场所进，那里的花销自然不菲，至于玩乐……这大周王朝的文明程度大致与姜玉熟悉的华夏古代的宋明有几分相似，那么最普及又最耗费银钱的乐子就两种：赌博和女人。
这两样，无论哪一种都是吃钱的无底洞，任你有多少钱都不够往里扔的，就算巡捕们玩的没那么高端没那么大，但去一趟没个几十两上百两怕也难以抽身。
沈长青见姜玉不说话，还当他不懂，立刻一副老大哥的做派说了下去：“不说别的地方，咱们柱州府城里，上档次的起码三两起、有点姿色五到八两没个准头，至于那红牌，少则十两，多则二三十两就没个准喽。”
“这些红牌姑娘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豪客包下一阵子，若是时常有豪客成月包的红牌，为了怕错过豪客老鸨轻易就不接这些单笔的买卖，那么想要来个露水姻缘自然就要开高价，所以别说二三十两，要到五十两都不稀奇。”
沈长青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说到了行头上，一张嘴说了个不停，姜玉就只能坐在那里静静听他给自己普及这些‘业务知识’，用沈长青的话来说就是先把行情弄明白了，万一哪天真要去了，别被老鸨当雏鸟给放了血都不自知。
甚至说到兴致起来了，当下拽着姜玉的手就要带他去见识见识。
好在姜玉这辈子虽然还是个雏鸟，可上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虽然事业上失败了点，但该见识的事情都见识过了，所以也没表现的多慌乱，只是淡淡的应付了一句：“今日先谈事，过些日子得空了小弟请老哥走一遭。”
“咦？”姜玉这姿态倒是把沈长青给惊住了，最后比划了个大拇指：“兄弟还真是不一般，老哥我当年第一次被拽进去的时候，惊的什么似地，进去之后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嘿嘿，如果兄弟真去了那地方之后还能这般姿态，老哥也不用你请，兄弟你以后但凡想去了，那账单老哥全包了。”
“呦？还有这等好事？那一定不能错过喽。”
胡扯了一通，这话题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正事上面，得知姜玉已经晓得了那矿石被劫的案子，沈长青道了声：“这事情说实在的咱们也逃不掉，尤其是费霖他们半个月了连丁点线索都查不到，估计冯主事也挺不住了。”
“挺不住了会怎样？”
沈长青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让全巡捕堂的人都出去查案呗！若是案子破不了全都得倒霉，这时候还顾得上抢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