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孤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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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寂雪心乱如麻，她想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纠结，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直到赫连云浩走进来，她还是如陀螺一般乱转，几乎撞到了他的身上。
自从赫连云浩被王君弈诊断出来服用了五石散之后，就一直呆在宫中静养，很少处理政事，柳寂雪只去看过他几次，两个人似乎疏远了很多。
赫连云浩看着她，怔了怔，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像针一样一下扎进柳寂雪的身上，她一下醒悟过来，尴尬地看着他：“你来了。”
“坐吧，怎么跟转盘子似的。”赫连云浩见她心神不宁，将她按坐在了圆凳上，对翠圆说，“去给你家主子倒杯水，看她成什么样儿了。”
翠圆应声离开。
柳寂雪小心翼翼地看向赫连云浩，心里纠结成了乱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先问他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无事过来看看你罢了，我的身体好了很多，明天就可以从政了。”
“恭喜。”柳寂雪由衷地笑道，“这些日子云泽累得够呛，你好起来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好像还没有正式道过歉。”赫连云浩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你们一起去雪山这件事真刺激到了我，但杀他们绝不是我本意。”
“我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不由自主的事情，我不怪你。”
“那就好。”赫连云浩点点头，轻笑了两声道，“对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什么事？”
柳寂雪咬紧了下唇，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你知道太后要给云泽选妃的事情吗？”
“知道，她曾向我提起过，雪儿，作为皇后，这是你必须要承受的事情，你难过也没有办法。”赫连云浩叹了口气，“在天曦国，一名男子至少有两位妻子，更何况是皇帝。”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柳寂雪真挚地看着他，“我是想说太后给你选妃的事情。”
“哦？”赫连云浩的目光微微迷惑。
“太后好像很执着于你选妃的事情，她拜托我……让我劝你……选妃子。”这大概是柳寂雪这生中说过的最为艰难的话了。
赫连云浩盯着柳寂雪看了两秒，然后错乱地笑了笑：“原来是这件事啊，看你那么为难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可你不是很抗拒吗？你答应选妃了？”
“你现在不是在劝我去选妃吗？那就去看看好了。”赫连云浩轻笑了两声，“我以为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云泽的选妃，以为你会很伤心，没想到是为了我在这里纠结。”
“太后都亲自来找我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却也不得不跟你说。”
赫连云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反正这么大年纪了，也该选妃子了，只是雪儿，我看你脸色好像很憔悴，你没事吧？”
“憔悴？会吗？”柳寂雪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是啊，总觉得脸色黄了很多，应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吧？”赫连云浩凑近了看她，“是啊，凑近看的话，脸色枯黄了很多。”
柳寂雪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已经变成了黄脸婆？不由得惊恐起来。
“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不请太医看看？”说着，赫连云浩便伸手去摸她的脸，柳寂雪虽然想躲避，但却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这只是朋友之间的肢体触碰，躲避可能会伤了他的心，因此也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他。
“赫连云浩！”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二人同时朝门口看去，赫连云泽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
“我这润舒宫还真是热闹。”柳寂雪站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赫连云浩的手。
“皇上，你怎么来了？”
“我这里可是有眼线的，云浩，你不在你的宫殿养病，跑到润舒宫来干什么？”赫连云泽很不满自己的这个弟弟又在骚扰柳寂雪。
“我可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气氛的。”赫连云浩站了起来，不以为然地笑道，“雪儿在和我说选妃的事情，现在我该回去吃药了。”
赫连云浩回头望了柳寂雪一眼，微微一笑作为告别。
目送着赫连云浩离开，柳寂雪冲赫连云泽挑挑眉：“什么事？”
“没事。”
“你刚刚说，在我这里埋了眼线？”柳寂雪眯起不悦的双眸。
“至少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的眼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赶来救你。”赫连云泽十分认真。
“那太后来找我的时候你怎么来得那么慢？”柳寂雪白了他一眼。
赫连云泽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那个时候确实是我有事。对了，我找你还是有事的。”
他从袖子里掏了一个黑色的小绒盒子，递到了柳寂雪的手中：“给你。”
柳寂雪就要打开绒盒，却被赫连云泽拦住：“我说……你就不能等等吗？等我离开了再看不行吗？”
“有什么区别吗？”柳寂雪好奇地看着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期待，又要打开，却又被赫连云泽按住。
“是送你的东西，但要等到我离开之后你才能拆开。”赫连云泽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吧。”柳寂雪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压了下去，“那你快走啊。”
“不，我要在这里用晚膳。”赫连云泽索性坐了下来，“莫兰再过不久就要生产了，现在脾气大得很。”
“怎么？还冲你发火？”柳寂雪失笑。
“反正就是无理取闹了。”赫连云泽伸手将柳寂雪搂在怀里，“幸好我还有你，不管在宫里还是王府里，只要有你的地方，我才能完全放松。”
柳寂雪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叹了口气。
七日之后，一批训练有素的秀女已经送进了皇宫，等待着皇帝和云帝的挑选。
柳寂雪想去一探究竟，看看那些秀女们都是什么样子，却在怡花园里遇见了兰妃，兰妃一见她自然是分外眼红，表面优雅地折下一只花，笑盈盈地说：“皇后娘娘，您也是来窥探敌情的吗？”
“敌情？”柳寂雪好笑地勾起唇角，“对你来说是敌人，对我来说可不是，兰妃，你可要好好学聪明点，现在怀着孕，下个月就要生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倒是得不偿失啊。”
碧瑶听见柳寂雪的话，护卫一般挡在莫兰面前：“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柳寂雪白她一眼，转身朝那群正往怡花园来的美人们走去。
莫兰怔着脸色看着柳寂雪的背影，看向碧瑶：“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皇后娘娘说让兰妃您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兰妃娘娘，奴婢觉得这皇后娘娘话里有话，娘娘一定得小心了。”
莫兰低头看着已经隆得很鼓的肚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太后娘娘的重点保护对象，量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柳寂雪与翠圆刚走到秀女面前，带领着秀女的嬷嬷便让她们屈身行礼，自己也甩了甩手绢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这些就是新进宫的秀女们？”柳寂雪的目光一个扫过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不过也有一两个歪瓜裂枣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奴婢遵从太后娘娘的话，将****好的秀女带去给她瞧瞧。”
“个个儿都是美人胚子。”柳寂雪的目光定格在某一个秀女的脸上，那秀女长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细长的凤眸不可一世地挑着，小巧玲珑的鼻子高挺着，而那红唇更是妩媚得不得了。
柳寂雪在看见她时皱了皱眉，心说这妖精要是被赫连云泽看中了，日后一定后患无穷，不能让她被太后看上才是，因此笑道：“不然本宫带她们去吧，也好好替皇上选选。”
那嬷嬷有些为难，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事理，恭敬地退到一旁，柳寂雪则径直往前走，反正自己也没事可干，干脆去尊曦宫看看太后心仪哪一位好了。
尊曦宫内。
太后看见柳寂雪显然很惊讶，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秀女们身上，并没有多过问她。
秀女们穿着一样的服侍，梳着一样的头，但因每个人的气质与长相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也各不相同，温柔的，恭敬的，孤傲的，高傲的，依柳寂雪来看，那个下巴尖尖的秀女最为高挑出众，太后应该会注意到她。
果不其然，太后在秀女们的面前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最终在那个秀女的面前停了下来，昂首看着她，问嬷嬷：“这是谁家的姑娘？”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吏部尚书的女儿。”
柳寂雪眯着眸子看着她，心里又是一沉，吏部尚书是一品官员，这女孩儿身份尊贵，原本可以嫁个王公贵族，怎么会愿意到这深宫之中分一杯小小的宠爱？真是想不通。
“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柳寂雪也在一旁附和道：“臣妾刚才领她们过来的时候，也瞧着这姑娘很好呢。”
柳寂雪心乱如麻，她想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纠结，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直到赫连云浩走进来，她还是如陀螺一般乱转，几乎撞到了他的身上。
自从赫连云浩被王君弈诊断出来服用了五石散之后，就一直呆在宫中静养，很少处理政事，柳寂雪只去看过他几次，两个人似乎疏远了很多。
赫连云浩看着她，怔了怔，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像针一样一下扎进柳寂雪的身上，她一下醒悟过来，尴尬地看着他：“你来了。”
“坐吧，怎么跟转盘子似的。”赫连云浩见她心神不宁，将她按坐在了圆凳上，对翠圆说，“去给你家主子倒杯水，看她成什么样儿了。”
翠圆应声离开。
柳寂雪小心翼翼地看向赫连云浩，心里纠结成了乱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先问他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无事过来看看你罢了，我的身体好了很多，明天就可以从政了。”
“恭喜。”柳寂雪由衷地笑道，“这些日子云泽累得够呛，你好起来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好像还没有正式道过歉。”赫连云浩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你们一起去雪山这件事真刺激到了我，但杀他们绝不是我本意。”
“我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不由自主的事情，我不怪你。”
“那就好。”赫连云浩点点头，轻笑了两声道，“对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什么事？”
柳寂雪咬紧了下唇，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你知道太后要给云泽选妃的事情吗？”
“知道，她曾向我提起过，雪儿，作为皇后，这是你必须要承受的事情，你难过也没有办法。”赫连云浩叹了口气，“在天曦国，一名男子至少有两位妻子，更何况是皇帝。”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柳寂雪真挚地看着他，“我是想说太后给你选妃的事情。”
“哦？”赫连云浩的目光微微迷惑。
“太后好像很执着于你选妃的事情，她拜托我……让我劝你……选妃子。”这大概是柳寂雪这生中说过的最为艰难的话了。
赫连云浩盯着柳寂雪看了两秒，然后错乱地笑了笑：“原来是这件事啊，看你那么为难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可你不是很抗拒吗？你答应选妃了？”
“你现在不是在劝我去选妃吗？那就去看看好了。”赫连云浩轻笑了两声，“我以为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云泽的选妃，以为你会很伤心，没想到是为了我在这里纠结。”
“太后都亲自来找我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却也不得不跟你说。”
赫连云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反正这么大年纪了，也该选妃子了，只是雪儿，我看你脸色好像很憔悴，你没事吧？”
“憔悴？会吗？”柳寂雪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是啊，总觉得脸色黄了很多，应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吧？”赫连云浩凑近了看她，“是啊，凑近看的话，脸色枯黄了很多。”
柳寂雪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已经变成了黄脸婆？不由得惊恐起来。
“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不请太医看看？”说着，赫连云浩便伸手去摸她的脸，柳寂雪虽然想躲避，但却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这只是朋友之间的肢体触碰，躲避可能会伤了他的心，因此也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他。
“赫连云浩！”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二人同时朝门口看去，赫连云泽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
“我这润舒宫还真是热闹。”柳寂雪站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赫连云浩的手。
“皇上，你怎么来了？”
“我这里可是有眼线的，云浩，你不在你的宫殿养病，跑到润舒宫来干什么？”赫连云泽很不满自己的这个弟弟又在骚扰柳寂雪。
“我可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气氛的。”赫连云浩站了起来，不以为然地笑道，“雪儿在和我说选妃的事情，现在我该回去吃药了。”
赫连云浩回头望了柳寂雪一眼，微微一笑作为告别。
目送着赫连云浩离开，柳寂雪冲赫连云泽挑挑眉：“什么事？”
“没事。”
“你刚刚说，在我这里埋了眼线？”柳寂雪眯起不悦的双眸。
“至少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的眼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赶来救你。”赫连云泽十分认真。
“那太后来找我的时候你怎么来得那么慢？”柳寂雪白了他一眼。
赫连云泽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那个时候确实是我有事。对了，我找你还是有事的。”
他从袖子里掏了一个黑色的小绒盒子，递到了柳寂雪的手中：“给你。”
柳寂雪就要打开绒盒，却被赫连云泽拦住：“我说……你就不能等等吗？等我离开了再看不行吗？”
“有什么区别吗？”柳寂雪好奇地看着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期待，又要打开，却又被赫连云泽按住。
“是送你的东西，但要等到我离开之后你才能拆开。”赫连云泽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吧。”柳寂雪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压了下去，“那你快走啊。”
“不，我要在这里用晚膳。”赫连云泽索性坐了下来，“莫兰再过不久就要生产了，现在脾气大得很。”
“怎么？还冲你发火？”柳寂雪失笑。
“反正就是无理取闹了。”赫连云泽伸手将柳寂雪搂在怀里，“幸好我还有你，不管在宫里还是王府里，只要有你的地方，我才能完全放松。”
柳寂雪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叹了口气。
七日之后，一批训练有素的秀女已经送进了皇宫，等待着皇帝和云帝的挑选。
柳寂雪想去一探究竟，看看那些秀女们都是什么样子，却在怡花园里遇见了兰妃，兰妃一见她自然是分外眼红，表面优雅地折下一只花，笑盈盈地说：“皇后娘娘，您也是来窥探敌情的吗？”
“敌情？”柳寂雪好笑地勾起唇角，“对你来说是敌人，对我来说可不是，兰妃，你可要好好学聪明点，现在怀着孕，下个月就要生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倒是得不偿失啊。”
碧瑶听见柳寂雪的话，护卫一般挡在莫兰面前：“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柳寂雪白她一眼，转身朝那群正往怡花园来的美人们走去。
莫兰怔着脸色看着柳寂雪的背影，看向碧瑶：“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皇后娘娘说让兰妃您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兰妃娘娘，奴婢觉得这皇后娘娘话里有话，娘娘一定得小心了。”
莫兰低头看着已经隆得很鼓的肚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太后娘娘的重点保护对象，量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柳寂雪与翠圆刚走到秀女面前，带领着秀女的嬷嬷便让她们屈身行礼，自己也甩了甩手绢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这些就是新进宫的秀女们？”柳寂雪的目光一个扫过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不过也有一两个歪瓜裂枣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奴婢遵从太后娘娘的话，将****好的秀女带去给她瞧瞧。”
“个个儿都是美人胚子。”柳寂雪的目光定格在某一个秀女的脸上，那秀女长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细长的凤眸不可一世地挑着，小巧玲珑的鼻子高挺着，而那红唇更是妩媚得不得了。
柳寂雪在看见她时皱了皱眉，心说这妖精要是被赫连云泽看中了，日后一定后患无穷，不能让她被太后看上才是，因此笑道：“不然本宫带她们去吧，也好好替皇上选选。”
那嬷嬷有些为难，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事理，恭敬地退到一旁，柳寂雪则径直往前走，反正自己也没事可干，干脆去尊曦宫看看太后心仪哪一位好了。
尊曦宫内。
太后看见柳寂雪显然很惊讶，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秀女们身上，并没有多过问她。
秀女们穿着一样的服侍，梳着一样的头，但因每个人的气质与长相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也各不相同，温柔的，恭敬的，孤傲的，高傲的，依柳寂雪来看，那个下巴尖尖的秀女最为高挑出众，太后应该会注意到她。
果不其然，太后在秀女们的面前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最终在那个秀女的面前停了下来，昂首看着她，问嬷嬷：“这是谁家的姑娘？”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吏部尚书的女儿。”
柳寂雪眯着眸子看着她，心里又是一沉，吏部尚书是一品官员，这女孩儿身份尊贵，原本可以嫁个王公贵族，怎么会愿意到这深宫之中分一杯小小的宠爱？真是想不通。
“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柳寂雪也在一旁附和道：“臣妾刚才领她们过来的时候，也瞧着这姑娘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