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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215章 唐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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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古堂首秀活动过去一周左右,S市还沉浸于对那场晚会的各种八卦。

    当然,不管是关于缤纷耀眼的至宝,还是豪门的绯色八卦,都不离开那个从娱乐圈迈入商战的传奇名字,燕傲男。

    工作慢慢地趋于平静,博古堂的众人也有条不紊地进入了自己的角色,虽然仅仅是一周,它所创造的效益却是让庄娜娜也找不到言语来奚落。

    “燕燕,庄副总脸上的表情真精彩,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汽车上,小芮迫不急待地对燕傲男说,引得驾驶位的上韩木木也低声发笑。

    “小芮。”燕傲男稍稍有些嗔怪地斥道:“出去可不能乱说。”

    小芮吐吐舌头俏皮地道:“我不就和你们说说吧。燕燕,你是不知道,从博古堂开办以来,她就一直找我们项目组的人麻烦,好象巴望着我们随时解散似的。”

    燕傲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好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胡思乱想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从项目开办以来,庄副总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当然如果她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也是冲着我来的,只是有时撒在你们身上。”

    韩木木轻笑道:“或许是你们女人之间特别地敏感,我看庄副总对我就还好。”

    “她也是看人下手的好不好?你算是请来会念经的外来和尚,她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小芮不服气地嘟囔。

    韩木木闻言粗犷的眉心忍不住微挑,就听燕傲男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现在我们基本长驻博古堂了,如果她真的想挑你的刺啊,现在也没多少机会了。”

    说话间,博古堂已经到了,燕傲男一行下了车,她不自然地朝马路对面的龙氏珠宝望了一眼,按捺下心头五味杂陈的滋味,迈入了店堂。

    身着旗袍装的门迎已经满脸焦虑地过来,神色紧张地小声道:“燕副总,那边有人找你。”

    到底是来了什么人物,把这也算是较为机灵的女孩吓得花容失色,韩木木微微凝重地道:“不要慌,说清楚,到底来了什么人?为了什么事?”

    “是警……警察。”惊魂未定的女孩,口齿有些发紧地道:“指名要等燕副总,没说什么事。”

    打开门做生意,最怕就是见到戴大盖帽的公职人员,燕傲男微微有些诧异,安抚她笑道:“你不要害怕,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坐在店里等我了。”

    说得也有道理,若是警察真要拘捕,自然会找个更加隐秘或者靠谱的时机前来抓人。女孩不得不佩服,燕副总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遇事却是如此地沉着冷静。

    当然,且不说她虚长这现代女孩几岁,镖行天下时见过形形色色的各路人物,古人及?结婚都要比现代女人要早得多。就这种刚从校园出门的女孩,搁在大唐的话,也得是孩儿绕膝的小妇人了。

    燕傲男一行往前走,见确有三名警察非常拘谨地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比较好奇却克制有礼地打量着博古堂的上上下下。周边的工作人员和顾客,都绕得他们远远的走,甚至有些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燕燕,你这里还真是挺高档的啊。”把警察帽捏在手心里,上前一步与燕傲男打招呼的帅气警察,居然是个熟人,正是燕傲男去派出所捞慕容文山结识的张阳。

    “张阳,怎么会是你?”燕傲男微微有些吃惊,然后有些不太确定地地问:“你们今天来,是有公干?”

    “私事肯定不会来这里找你,就算把我一辈子的工资搭进去,估计也消费不了这里一件宝贝吧。”张阳笑得很阳光地道。

    小芮却是很紧张地追着问:“那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有什么公事啊?这么大张旗鼓地,还真是有点吓人。”

    张阳看了看周遭那些怪异的目光,和他的两位同事相视而笑后道:“燕燕,其实今天过来是打算请你帮个忙的,这里方便说话吗?”

    韩木木心领神会地安排道:“几位到办公室来聊聊吧,小芮你去泡几杯上好的茶端过来吧。”

    燕傲男的办公室依旧素雅,阳光充裕,绿植布置其间,别有一番女性的温柔。

    张阳几人坐定后,其中一个年纪稍长,普通话里带着一股家乡味的矮个子警察道:“燕同志,给你添麻烦了,主要是阳子他们说,你们对这个东西比较懂行,才特地带过来请你的人看看。”

    他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大箱子,燕傲男不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但十之八九是与古董有关系,神情也不由地认真起来,问道:“你们别客气,有什么能够为你们效劳的,尽管吩咐。”

    茶香四溢,几个警察显得有些沉默,张阳大口牛饮般把杯里的水饮尽,才抬头道:“燕燕,你先让不相干的人出去下吧。”

    燕傲男微一怔,笑着配合道:“韩总监,你和小芮先出去会儿吧。”

    “让他们顺便把你们这的老技术人员喊过来吧。”乡音重的警察补充一句。

    “那韩总监你还是留下来吧,我们博古堂就属他最懂行了。”燕傲男道。

    韩木木又回到了警察身边,见几个警察都十分不信任的神情,不由有些苦笑地道:“我们博古堂打开门做生意,还真没有人怀疑过我的专业能力。”

    燕傲男也帮腔道:“韩总监可是留过洋的人。”

    现代都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崇洋媚外的风潮,就连当初林奶奶介绍相亲,都强调来的人不少是海龟。偏偏这几个警察听后反而更不高兴了般,乡音重的那位警察直接道:“喝过洋墨水,对认识我们老祖宗的东西能有什么帮助。”

    韩木木也不介意地笑着道:“我出国可不是为了喝洋墨水,要知道如今多少属于我们老祖宗的东西,都在人家洋人手里呢。”

    张阳见他说的一身正气,遂朝韩木木高大健硕的身板捶了一下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份心,老杨别磨矶了,把东西拿出来吧,燕燕是阿山的好朋友,也算是咱们自己人。”

    那个笨重的箱子打开,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批唐三彩的仕女陶器,总计有十多尊,每个仕女都神态各异,摆出自己最优美的造型。比起博古堂的藏品,这些东西并不算是过分名贵,但是警察手里出现这样一批东西,肯定是有着什么样的犯罪故事。

    果然,就听张阳解释道:“最近在M市,出现了一桩大规模走私的案件,其中重点就有这批唐三彩。M市的同志将它们送往S市鉴定,得到的结果却是只是普通的陶艺。”

    这就像小偷,偷到个劳力士名表,本来要面临多年的牢狱之灾,但是却发现原来只块高仿A货,犯罪定刑的量立马就下来了。

    M市现在,对于这批罪犯也有同样的困惑,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艺术品,犯得着如此铤而走险?而且现在上面指示让不要再查下去了,这让M市办案一线的人都愤愤难平,乡音极重的那位叫李光,就是他们派过来交涉的代表。

    李光抬起头,略有些不安地道:“麻烦燕同志帮我们看下吧。”

    韩木木不解地问:“警察只负责抓人,定案应该是其他职能部门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担心?”

    “这位同志你不知道。队里的同事们盯了那伙人一年多时间了,有的同志为了端点,过节都不能回家团圆,结果就这么轻意放走他们,我们真的不甘心啊。要说这些东西只是普通的艺术品不值钱,简直就是骗小孩子嘛。”李光极为愤慨地道。

    “如果真是像你说的,东西不是应该上缴了,怎么还会在你们手里?”韩木木这方面的经验极为丰富,如是案子都到要放人的地步,没理由这些赃物还会在他们基层警察的手里。

    李光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张阳一眼,见对方示意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才毫无保留地道:“其实不瞒两位,这些东西,只是那些唐三彩当中的一部分,当然上缴到国家的也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M市。”

    “我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听说走私那孙子上面有人,怕出什么纰漏,才将当初那些东西私下藏了部分。”张阳解释道。

    “如果真是如你们猜测的,他们衙门里有人,那么肯定应该发现,你们交的东西并不是全部了。”燕傲男沉声分析道:“难道都没有人去找你们要东西?”

    “张阳是我们的老乡,要不也不会放心地来找他,说出来怕你们不敢相信,我们已经有个同事因为保护这批货牺牲了,因此我们更不能随便把这批货交上去,更不能让那些家伙张狂地来抢货。”男儿有泪不轻弹,偏偏这位叫李光的警察声音里有了些湿意。

    “是的,没错,那些受苦受累甚至牺牲的,都是我在老家的兄弟。我们也不想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只想请你们帮忙看一下,如实告诉我们这批货到底有没有问题。”张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你们不必和我们说这些,我们也应该配合你们工作鉴定这批货的,但是既然你们信任我们坦诚相告,我们更当用心地倾力而为。”不知道为何,燕傲男被这几位警察身上那种忧伤与勇敢,深深地感动了。

    “我们之所以如实相告,就是怕令你们受牵连。现在这件事不仅是上级的态度暧昧不明,更是牵涉出了黑帮势力,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也好有个应对。”张阳道。

    燕傲男浅笑道:“不说这么多了,我们先看看东西吧。”

    三位警察,包括之前一直沉默的瘦高个警察,也都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众人神情紧张地关注着韩木木的动作。

    戴上白手套,韩木木手里握住一尊唐三彩仕女陶俑,仔仔细细地在灯光下查看。他平生鉴宝无数,也感受过许多持宝人期待的眼神,却是第一次连自己的内心也这般地紧张。

    燕傲男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仕女身上的釉色、勾线的笔法、雕塑的技巧,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却并没有作声。

    果然,少倾之后韩木木凝重地望了三位警察一眼后道:“这些东西,都是真古董。”

    尽管三人来之前已经有了基本肯定的答案,专家的肯定却是令他们完全地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燕傲男补充道:“没错,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唐代官窑里烧制的东西,而且从仕女陶俑表面的这些细节来看,应该是一批陪葬品,这些东西应该是古墓里出来的,至少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了。”

    李光沉吟后问道:“也就是说,这批东西非常地值钱?”

    “这么跟你解释吧,这一箱东西,能够买下我们所在的这一幢楼。”韩木木解释道。

    张阳目瞪口呆,在这位质朴的警察眼里,S市这地方寸土寸金,张阳这样能干的警察,从警校毕业工作到现在,连个月供买房都承受不了,而这十几样东西,可以买得下如此魁伟的一幢楼,怎能不令他们吃惊。

    “也难怪他们那些人,要这么把命都拿出来拼,从警察手里抢东西了。”李光叹了口气道。

    “是啊,这也就不奇怪,他们上面会有人了,而且是连我们这样的小警察,根本都不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张阳叹了口气,事实上,以他的职务在S市根本不算是普通的民警。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燕傲男不无担心地问。

    三个警察面面相觑,这样一批巨大的财富,只能算是压在他们身上巨大的负担,像个定时炸弹般,让他们的生活更加不能安宁。李光道:“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了,那些东西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总要找到可以制裁那些人的地方。”

    张阳也叹了口气地站起身来:“今天就叨扰两位了,我们待得越久,对你们来说就越麻烦。”虽然他知道接下来这条路并不容易去走,但是凭着当警察的这股执着劲,他和他的兄弟都不会放弃。

    燕傲男与韩木木起身相送,送出门的时候,张阳突然回过头来道:“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出现的事情,你们就说是请你们配合案件调查吧。”

    众人都知道,如果对方有心,这样的借口根本站不住脚,却也没多说什么。

    看着他们的背影,燕傲男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对军人的敬意。大唐是一个****多战的时代,生活在大唐的人们几乎都是化兵为农,若要问是什么支持着他们在一个杀伐不断的背景里,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那便是军魂,是一种军人身上独有的骄傲。

    燕傲男来到现代之后,几乎感受不到这个时代的战争,老百姓也基本安居乐业,虽然属于穷苦人民的悲哀与欢乐从未停止,但是她几乎很难感受到军人舍生取义的使命感。但是就在刚刚,在那几个并不高大威猛的警察身上,她再度感受到了久违的军魂,令她无比的亲切,又无尽地感叹。送走了三位警察之后,两人神情都有些凝重,燕傲男恍过神来,突然发现已经到了饭点,喃喃地道:“早知道应该留他们一起吃个饭的。”

    “算了,燕副总,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才是那种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吃人民一顿饭的好公仆。”韩木木努力让气氛轻松点。

    “要说这样的公务员还真不多呢,特别那一位还长得那么帅。”小芮花痴病犯了,从他们身边冒出来称赞道。当然她说长的帅的那位肯定是张阳。

    三人到了小团圆的时候,已是饥肠辘辘,林嘉妮很期盼地等在了门口,韩木木调侃地道:“林总要是下次再给我们燕副总开小灶的话,说不定她都不好意思再来用餐了。”

    林嘉妮略带些嗔意地道:“我和你们燕副总哪里分什么彼此,你们就不要替她瞎操心了。”

    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已经有数菜一汤细致地摆上桌,林嘉妮看着一脸倦意的燕傲男道:“燕燕,博古堂的事情不是已经顺利了吗?你怎么还一副挺操心的样子。”

    燕傲男笑笑道:“在其位谋其职,我拿着那么高的薪水,如果一点心都不操,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慧安姐了。”

    林嘉妮略有些生气般道:“你也不能一股子傻劲投进去,把命卖给她吧,不管怎么样都是在替别人打工。”

    “好了,我知道了,肚子都饿死了。下次我要是来晚了,你就先吃别等我了,我和小芮她们吃工作餐也一样。”燕傲男告饶般转移话题道。

    “你还真和我见外起来,我一个开餐馆的,难不成还能饿着肚子不成。”林嘉妮看着燕傲男欲言又止地道:“快吃吧,吃过了饭我有事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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