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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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六月酷暑时节，骄阳似火快将土地都晒化了，树木都好似也有些无精打采的，窦府的丫头仆妇们做活时，也尽量挑着树荫下走，却还是不一会儿就被冒出的热汗浸湿了大片的衣衫。
六月十五日，是窦瑄和窦和的七岁生辰，窦家并未大办。只在十八日那天办了场小宴，给家中有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的亲朋故旧家送去了帖子，热闹一番。本来收礼物收得有些手软的窦瑄是很高兴的，但是在大舅舅齐郡王的礼物送来后，她就惊呆了。
因为齐郡王的礼物很特别，它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纸婚约，一纸和齐郡王世子杨珣的婚约。想到自己如今多了刚十岁的未婚夫，窦瑄就00C了，七岁媳妇十岁老公，还是表兄和表妹，这可真是夭寿哟！
小宴不是在庆安堂里举行的，而是在窦家位于龙盘山半山腰上的一个别院里举行。因为来的少年贵女人数也不算少，天气又炎热，但是别院的地方大，处处被绿色的树荫笼罩，比之洛阳城内可是凉爽了不少，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要么谈天说笑，要么玩着适合女孩子玩着的游戏，男孩子呢要么谈诗论画，要么射箭、玩水，可比在庆安堂里舒适多了。
此朝虽不曾见于正史，但是窦瑄早早的观察发觉应是与唐末宋初的时间段相持平，故而对女子的约束以及男女大防虽有却并没有到南宋后那般变态了，少年男女一起玩耍不要太寻常。只是人多了，有意无意间就有了划分，比如和窦瑶窦瑄姐妹站在一起的，人数不过七人，除了杨雪儿和杨菲儿姐妹，王玉凤小胖妞，便是大哥窦平的未婚妻颜家的两个小姐，安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安慧眉了。
“她们一来就不会有好事。”窦瑄看向和窦珏走在一起的沈妍妍、崔妙芙、崔妙蓉，以及身边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女孩子，有点不满地说道，“红线，你让人仔细看着，别又出了什么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窦瑶不太好意思，因为在事前，她还带着窦瑄一道去和大夫人说不要请窦珏和崔家姐妹，谁知大夫人没有同意。只道窦瑄如今是县主了，想来沈妍妍她们不敢怎么造次的。
如今看着沈妍妍和崔家姐妹围在一起，还傻不拉几地和窦珏走到一块儿，窦瑄就知道狗改不了□□，喜欢作的人可不会管情势，只会继续做。
“珏姐姐的团扇可真是漂亮，上面的画也好，可是天工坊今年夏天的新款？”沈妍妍语带羡慕地看着窦珏手中的团扇道。
“哎呀，真的好漂亮。妍妍妹妹不说，我还没发觉呢。这团扇用的绢乃是软罗纱吧？天工坊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想来定是宫中之物了。”崔妙芙捂嘴笑道。
“定是的了，你们看团扇上画的兰花，风姿雅致，清丽出尘，也只有宫中的画工才能画出的。”崔妙莲也感叹道，“也只有珏姐姐这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呢。”
窦珏的心智非凡，在几个小丫头一开口的时候，就猜到她们定是想整出什么戏来捉弄窦瑄的，如今太子殿下地位不稳，东西两窦的关系也将断未断，正是笼络东窦的关键时候，她可不想被几个臭丫头给利用了。
窦珏站起身来，面带一丝疑惑道：“这团扇呀确实是宫中之物，不过听说朝中四品官以上的大人家中，俱都得了不少做赏赐。怎么靖国公崔家和晋南侯府沈家没得吗？不应该呀？崔家虽然没什么子弟出仕做官，但是老国公尚在呢。更不用提晋南侯府了，晋南侯可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呢。”
崔妙芙、崔妙莲当即僵了脸，呐呐地不知如何回答。她们姐妹俩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愤恨之色。崔家和庆和堂素来亲近，今日也是想踩踩窦瑄那小丫头的脸罢了，怎么窦珏比窦玥窦环等庶出的还怕事？反倒踩了自己崔家一脚？
崔家姐妹虽愤恨却不敢当场发作出来，沈妍妍却是个没有顾忌的。她瞪大了眼嘟嘴道：“我不过随口赞了一句罢了，哪里知道崔家两位姐姐好似没见过世面似的夸个不停呢。我们家这样扇子多得很，我祖母、母亲还有婶娘她们用的可是泥金柄或者象牙柄的，这样的扇子多是赏给丫头们用。”
沈妍妍转身看向她的大丫鬟珍珠道：“珍珠，昨日母亲不是赏了你两柄扇子吗？今日可带了？给大家瞧瞧。”
珍珠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在沈妍妍的催促声中自身旁的小匣子里取了一柄瞧着和窦珏手里那把差不离的团扇来。众女面面相觑后又窃窃私语，杨家姐妹捂嘴笑了，杨菲儿更是对窦瑄道：“想不到今日这沈妍妍竟是针对起来窦珏了。”
窦瑶心里疑惑不已，看向了窦瑄，堂妹可比自己聪明多了。窦瑄对窦瑶点了下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我可不相信沈妍妍只是想踩窦珏的脸面。”
窦珏飞快地看了窦瑶和窦瑄一眼，心思急转：东府的伯祖母和两位伯母为何坚持要给崔家和沈家帖子？明明关系疏远得很，还隐隐有仇。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幕，只要自己忍不住闹腾起来，失礼的就是她窦珏了，东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自家和沈家一起断绝往来，自如今的漩涡之中抽身而出。
窦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也不去细想是谁想出这么一个计策来，面上却是做出羞窘状来，咬唇道：“沈妹妹家果真是不同于其他的人家，丫鬟都比别家的千金小姐用度好些。哎，我都差点忘记了，沈家可不真不是一般人家呢，不说晋南侯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就是沈惠妃也是深受恩宠，永王殿下人人赞叹。我们窦家，虽是太子殿下的外家，可还是和沈家比不得的。”
女孩子们都觉得窦珏这番话大有深意，顿时都安静下来。电光火石之间，窦瑄的脑海之中突然划过了些什么，大伯母当时坚持要给崔家和沈家送帖子的情景，大哥二哥还有五哥出洛阳往终南山前的担忧之色，三哥自一品轩回来说听到了隔壁雅间里太子殿下和允王的抱怨之语……
伯父们伯母们想借小女儿之间的矛盾做借口来抽身，窦珏聪明至极察觉到了，直接示弱让沈妍妍不好继续闹腾下去！
想明白了的窦瑄笑了，虽然没有觉得长辈们的算计很好，但是若是能成功，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见沈妍妍和崔家姐妹，她就该推上一推！
窦瑄在窦瑶、杨家姐妹的惊呼声中跳了出来，指着沈妍妍做出义愤填膺状高声道：“你凭什么瞧不起人？你们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父亲晋南侯不过是个二等的县侯罢了，沈惠妃是深得帝宠，可是和你父亲不过是从祖的姐弟，和你家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你的身份可是今日这里最低的，哪里还轮到你瞧不起人？永王是陛下的孩子，太子就不是了吗？珏姐姐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妹，你这个永王殿下的隔着不知多远的表妹，也不知用什么脸拿人家永王殿下做门面踩珏姐姐。哦，我都忘记了，你最喜欢做这样的事了，之前还眼红我得了县主的封号，还唆使我母亲进宫去给你求一个来？呸，真是不要脸！”
窦瑄喘了口气，插着腰继续道：“若是早知道大伯母使人给沈家送帖子了，我定会拦着的。”
窦瑄这话可是半点情面也没给沈妍妍留，窦瑶像吞了个大鸭蛋似的看着窦瑄，崔家姐妹觉得窦瑄是做了县主就翘起尾巴来了，其他女孩子也都不知做何反应，只窦珏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眼见沈妍妍被气得不轻，权衡之下她只得选择了维护窦瑄，毕竟明面上窦瑄也是为了维护她才口出不逊的。
“沈妹妹勿要恼怒，阿瑄年纪小不懂事，说起来你也算是她姐姐，还请多多体谅她。”窦珏说着就拉着窦瑄一道给沈妍妍行礼赔不是。
沈妍妍何时受过这等重话？此时早已经将来之前祖母姜夫人使人教的话忘在了脑后，她看向撅着嘴不愿意赔礼的窦瑄，看见了窦瑄眼里挑衅与蔑视，再想起从前这个死丫头对着自己低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当即怒火冲冠，从腰际拔出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小匕首，对着窦瑄就冲了过去，尖声叫道：“你个死丫头，你去死吧！谁是你姐姐？你个贱丫头哪里配了？贱人生的贱东西，去死去死！”
窦珏还低着头，来不及反应，窦瑄瞧得清楚，却没有动，就在沈妍妍冲到面前的时候，窦瑄觉得膝盖被什么打了一下，竟然往前踉跄了半步，正好撞在了沈妍妍的那把好看的匕首上，她只觉得胸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竟然被刺中了。
偏头时，窦瑄没有错过背后那如若冷锋冰刺一般的目光，愤恨之中带着蔑视，蔑视之中带着嗜血，而那人竟是从前温和带笑的表哥杨珣。窦瑄心神俱震，来不及细想，在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中，她抓住了窦珏的手，用更加尖利的声音咬牙说道：“珏姐姐，你为何要推我……”
未尽之语，留给众人的想象余地更大了，而窦瑄也顺势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转眼就到了六月酷暑时节，骄阳似火快将土地都晒化了，树木都好似也有些无精打采的，窦府的丫头仆妇们做活时，也尽量挑着树荫下走，却还是不一会儿就被冒出的热汗浸湿了大片的衣衫。
六月十五日，是窦瑄和窦和的七岁生辰，窦家并未大办。只在十八日那天办了场小宴，给家中有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的亲朋故旧家送去了帖子，热闹一番。本来收礼物收得有些手软的窦瑄是很高兴的，但是在大舅舅齐郡王的礼物送来后，她就惊呆了。
因为齐郡王的礼物很特别，它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纸婚约，一纸和齐郡王世子杨珣的婚约。想到自己如今多了刚十岁的未婚夫，窦瑄就00C了，七岁媳妇十岁老公，还是表兄和表妹，这可真是夭寿哟！
小宴不是在庆安堂里举行的，而是在窦家位于龙盘山半山腰上的一个别院里举行。因为来的少年贵女人数也不算少，天气又炎热，但是别院的地方大，处处被绿色的树荫笼罩，比之洛阳城内可是凉爽了不少，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要么谈天说笑，要么玩着适合女孩子玩着的游戏，男孩子呢要么谈诗论画，要么射箭、玩水，可比在庆安堂里舒适多了。
此朝虽不曾见于正史，但是窦瑄早早的观察发觉应是与唐末宋初的时间段相持平，故而对女子的约束以及男女大防虽有却并没有到南宋后那般变态了，少年男女一起玩耍不要太寻常。只是人多了，有意无意间就有了划分，比如和窦瑶窦瑄姐妹站在一起的，人数不过七人，除了杨雪儿和杨菲儿姐妹，王玉凤小胖妞，便是大哥窦平的未婚妻颜家的两个小姐，安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安慧眉了。
“她们一来就不会有好事。”窦瑄看向和窦珏走在一起的沈妍妍、崔妙芙、崔妙蓉，以及身边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女孩子，有点不满地说道，“红线，你让人仔细看着，别又出了什么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窦瑶不太好意思，因为在事前，她还带着窦瑄一道去和大夫人说不要请窦珏和崔家姐妹，谁知大夫人没有同意。只道窦瑄如今是县主了，想来沈妍妍她们不敢怎么造次的。
如今看着沈妍妍和崔家姐妹围在一起，还傻不拉几地和窦珏走到一块儿，窦瑄就知道狗改不了□□，喜欢作的人可不会管情势，只会继续做。
“珏姐姐的团扇可真是漂亮，上面的画也好，可是天工坊今年夏天的新款？”沈妍妍语带羡慕地看着窦珏手中的团扇道。
“哎呀，真的好漂亮。妍妍妹妹不说，我还没发觉呢。这团扇用的绢乃是软罗纱吧？天工坊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想来定是宫中之物了。”崔妙芙捂嘴笑道。
“定是的了，你们看团扇上画的兰花，风姿雅致，清丽出尘，也只有宫中的画工才能画出的。”崔妙莲也感叹道，“也只有珏姐姐这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呢。”
窦珏的心智非凡，在几个小丫头一开口的时候，就猜到她们定是想整出什么戏来捉弄窦瑄的，如今太子殿下地位不稳，东西两窦的关系也将断未断，正是笼络东窦的关键时候，她可不想被几个臭丫头给利用了。
窦珏站起身来，面带一丝疑惑道：“这团扇呀确实是宫中之物，不过听说朝中四品官以上的大人家中，俱都得了不少做赏赐。怎么靖国公崔家和晋南侯府沈家没得吗？不应该呀？崔家虽然没什么子弟出仕做官，但是老国公尚在呢。更不用提晋南侯府了，晋南侯可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呢。”
崔妙芙、崔妙莲当即僵了脸，呐呐地不知如何回答。她们姐妹俩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愤恨之色。崔家和庆和堂素来亲近，今日也是想踩踩窦瑄那小丫头的脸罢了，怎么窦珏比窦玥窦环等庶出的还怕事？反倒踩了自己崔家一脚？
崔家姐妹虽愤恨却不敢当场发作出来，沈妍妍却是个没有顾忌的。她瞪大了眼嘟嘴道：“我不过随口赞了一句罢了，哪里知道崔家两位姐姐好似没见过世面似的夸个不停呢。我们家这样扇子多得很，我祖母、母亲还有婶娘她们用的可是泥金柄或者象牙柄的，这样的扇子多是赏给丫头们用。”
沈妍妍转身看向她的大丫鬟珍珠道：“珍珠，昨日母亲不是赏了你两柄扇子吗？今日可带了？给大家瞧瞧。”
珍珠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在沈妍妍的催促声中自身旁的小匣子里取了一柄瞧着和窦珏手里那把差不离的团扇来。众女面面相觑后又窃窃私语，杨家姐妹捂嘴笑了，杨菲儿更是对窦瑄道：“想不到今日这沈妍妍竟是针对起来窦珏了。”
窦瑶心里疑惑不已，看向了窦瑄，堂妹可比自己聪明多了。窦瑄对窦瑶点了下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我可不相信沈妍妍只是想踩窦珏的脸面。”
窦珏飞快地看了窦瑶和窦瑄一眼，心思急转：东府的伯祖母和两位伯母为何坚持要给崔家和沈家帖子？明明关系疏远得很，还隐隐有仇。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幕，只要自己忍不住闹腾起来，失礼的就是她窦珏了，东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自家和沈家一起断绝往来，自如今的漩涡之中抽身而出。
窦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也不去细想是谁想出这么一个计策来，面上却是做出羞窘状来，咬唇道：“沈妹妹家果真是不同于其他的人家，丫鬟都比别家的千金小姐用度好些。哎，我都差点忘记了，沈家可不真不是一般人家呢，不说晋南侯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就是沈惠妃也是深受恩宠，永王殿下人人赞叹。我们窦家，虽是太子殿下的外家，可还是和沈家比不得的。”
女孩子们都觉得窦珏这番话大有深意，顿时都安静下来。电光火石之间，窦瑄的脑海之中突然划过了些什么，大伯母当时坚持要给崔家和沈家送帖子的情景，大哥二哥还有五哥出洛阳往终南山前的担忧之色，三哥自一品轩回来说听到了隔壁雅间里太子殿下和允王的抱怨之语……
伯父们伯母们想借小女儿之间的矛盾做借口来抽身，窦珏聪明至极察觉到了，直接示弱让沈妍妍不好继续闹腾下去！
想明白了的窦瑄笑了，虽然没有觉得长辈们的算计很好，但是若是能成功，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见沈妍妍和崔家姐妹，她就该推上一推！
窦瑄在窦瑶、杨家姐妹的惊呼声中跳了出来，指着沈妍妍做出义愤填膺状高声道：“你凭什么瞧不起人？你们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父亲晋南侯不过是个二等的县侯罢了，沈惠妃是深得帝宠，可是和你父亲不过是从祖的姐弟，和你家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你的身份可是今日这里最低的，哪里还轮到你瞧不起人？永王是陛下的孩子，太子就不是了吗？珏姐姐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妹，你这个永王殿下的隔着不知多远的表妹，也不知用什么脸拿人家永王殿下做门面踩珏姐姐。哦，我都忘记了，你最喜欢做这样的事了，之前还眼红我得了县主的封号，还唆使我母亲进宫去给你求一个来？呸，真是不要脸！”
窦瑄喘了口气，插着腰继续道：“若是早知道大伯母使人给沈家送帖子了，我定会拦着的。”
窦瑄这话可是半点情面也没给沈妍妍留，窦瑶像吞了个大鸭蛋似的看着窦瑄，崔家姐妹觉得窦瑄是做了县主就翘起尾巴来了，其他女孩子也都不知做何反应，只窦珏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眼见沈妍妍被气得不轻，权衡之下她只得选择了维护窦瑄，毕竟明面上窦瑄也是为了维护她才口出不逊的。
“沈妹妹勿要恼怒，阿瑄年纪小不懂事，说起来你也算是她姐姐，还请多多体谅她。”窦珏说着就拉着窦瑄一道给沈妍妍行礼赔不是。
沈妍妍何时受过这等重话？此时早已经将来之前祖母姜夫人使人教的话忘在了脑后，她看向撅着嘴不愿意赔礼的窦瑄，看见了窦瑄眼里挑衅与蔑视，再想起从前这个死丫头对着自己低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当即怒火冲冠，从腰际拔出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小匕首，对着窦瑄就冲了过去，尖声叫道：“你个死丫头，你去死吧！谁是你姐姐？你个贱丫头哪里配了？贱人生的贱东西，去死去死！”
窦珏还低着头，来不及反应，窦瑄瞧得清楚，却没有动，就在沈妍妍冲到面前的时候，窦瑄觉得膝盖被什么打了一下，竟然往前踉跄了半步，正好撞在了沈妍妍的那把好看的匕首上，她只觉得胸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竟然被刺中了。
偏头时，窦瑄没有错过背后那如若冷锋冰刺一般的目光，愤恨之中带着蔑视，蔑视之中带着嗜血，而那人竟是从前温和带笑的表哥杨珣。窦瑄心神俱震，来不及细想，在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中，她抓住了窦珏的手，用更加尖利的声音咬牙说道：“珏姐姐，你为何要推我……”
未尽之语，留给众人的想象余地更大了，而窦瑄也顺势闭上了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