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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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指导下，浅云跟着甘氏往镇上来回跑了几趟，才将进京可能用到东西大致备好。
只是路途遥远，两地气候又不相宜，得替浅云赶制几套秋冬衣裳。
甘氏想得远，生怕浅云进京以后不懂规矩，惹人笑话，便请齐氏拣些紧要教给浅云。
浅云几乎焦头烂额。
明日便是冯家来下午聘日子，甘氏齐氏要忙着准备，浅云这才得了闲，去凤翎屋里一边做衣裳一边聊天。
浅云想起件事情来，停下手里针线，看向凤翎，道，“凤丫，你知道么，我前日去镇上听到件事儿，心里吧，还真不知怎么想法？”
凤翎不慌不忙将线针上绕了几圈，打成结，低头咬断，才抬头看向浅云，“你说是蔡家事儿吧？”
“你知道？娘说罢？”
凤翎点头。
蔡家是浅云以前东家，大大小小开了几十间绸缎庄，是镇西有名富户。
蔡老爷与县太爷关系颇好，女儿还是郡守宠妾，平日没人敢得罪。
想强纳浅云是秦老爷嫡长孙，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平日也没敢管，不过这次却因为强抢民女不从致死而下狱，第二天就被发配边疆，永不得还。
凤翎初听到甘氏说起这话，就猜是洛十一安排。
洛十一身份，打发个庶民，不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事儿？
蔡二公子怕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洛十一是出了名有仇必报，未牵连他人己属格外开恩，大概是那日浅云替大太太说了不少好话罢？
“二公子是罪有应得，只可怜了大太太，晚年才得二公子。这下可怎么好？你说，凤丫。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我要不要替他求求情？毕竟大太太待我不薄。”
浅云脸上半是惋惜半是不安。
凤翎抿嘴笑，“你明知道事儿，问我做什么？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放之天下皆准道理。你也说了，罗二是罪有应得，又并未累及无辜，换我，不会去掺这淌浑水。再说了。大太太真对你好，不会由你给他儿子糟蹋，不会由得他你身上胡作非为。”
“拿二婶作比。她对你态度又为什么前倨后恭，大不相同？还不是指望能从你身上捞得些好处，若是不能，她又岂会管你？你大太太亦然。她对你好，仅止于不责不罚。一旦涉及到自身，便龟缩着不敢出头，这叫什么好？”
浅云点头，若有所思。
“浅云哪，浅云！可屋里？二婶煮了糖水，你弟弟送来给你尝尝！”门外传来罗氏粗而沙哑声音。接着又听她压低了声音骂秦知文，“四儿！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跟上，给你姐把糖水端去！”
凤翎冲门外挤眼。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不然，你去告诉她。说你不进京了，看她糖水可有半滴会进你嘴里？”
浅云也无奈笑。起身才要迎出去，罗氏己经打帘进来，往里看了一眼，再冲外招手，“还不进来！姐呢。”
秦知文端着半碗莲子汤还是什么进来，被罗氏臂上捏了一把，才期期艾艾叫了一声，“姐。”
“哎，四儿。”浅云笑着应了一声，看向罗氏，“二婶，真不用这么麻烦，我也不爱吃甜。要么，拿回去给玉丫喝吧？”
浅云不止一次瞧见，罗氏给秦知文开小灶而秦巧玉角落里一边装着无所谓，一边又偷偷抹口水情景。
秦知文鼻子里一声哼，“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糟蹋什么糖水？”
“不长眼臭小子！”罗氏尴尬骂了一声，又向浅云谄媚笑，“你弟不会说话，他说是玉丫头。我要生个丫头要能像浅云这样，做梦也笑醒了，哪里还能是赔钱货？”
“哟，二婶这话说，”凤翎笑道，“给十一爷听见可要不乐意了啊。浅云娘是谁？皇后亲妹，安国公女儿，护国将军夫人，一品诰命，你管她女儿叫丫头，二婶，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哟。哦，忘了说，她还是皇上小姨子，十一爷姨母。”
言下之意，您老是谁？
“你这丫头，我这不是，这不是……”
罗氏一时口吃，忽外面一阵急促敲门声正好解了她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罗氏忙抢过秦知文手里糖水，一手把他往外推，“去，去，我来给伺候你姐喝汤，你去瞧瞧是谁，敲门敲得这么急？外面人都死了么，也没人去开个门！”
“玉丫头又哪儿疯去了？”秦知文一边嘟嚷一边不情不愿往外去。
罗氏便假装忘了刚才口误，端着甜汤递到浅云面前，“来，喝。你不知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种天气，喝上一口，丝，”罗氏夸张吸口口水，把甜汤又往浅云面前凑凑，“来，喝一口，乖。”
极之谄媚，恶心得凤翎浅云二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浅云为息事宁人，只好接了碗，再本能往后。
罗氏舒口气，跟着逼进一步，正色道，“我跟你说啊，浅云，你可得记二婶好，你瞧，你后儿就要走了，今儿怎么着也要把该办办了，你就去跟你哥说说，带四儿一起进京呗，你就跟你哥这么说，”
罗氏斟酌了一番，说道，“你跟你哥说，为了衬你身份，好歹也给你弟弟一个职差不是？好是拿钱不做事那种，反正咱怎么也算皇亲国戚不是？比县太爷再大点是什么？我也不懂，反正让你哥斟酌着给就是了。”
将洛十一你哥你哥说得好不顺口。
浅云和凤翎面面相觑。
这世上就是有种人，永远搞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个，二婶，我……”
秦知文冲了进来，指着门外表情像见着鬼似，“娘。娘，门外面，好多，好多马车，好多人！”
“什么马车什么人？”罗氏没反应过来。
凤翎却听得心一沉。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该来，总是要来。
罗氏跟着秦乐文出门，见一群人由一个矮胖中年人引着进门来了，一边捏着嗓子喊“老太爷、老夫人……”一边贼头鼠目东瞅西看，目光所及是嫌弃之色。
罗氏心也不。瞪了一眼秦知文，故意放大了音量，“真是。也不知关好门，咋忽个……”话未说完，罗氏忽然住了嘴，瞪着抬着捧着大箱小盒、鱼贯而入俊男美女发怔。
看看浅云，“你哥送礼来了？”
浅云摇头表示不知。
凤翎却是认得。
这人是京城秦家管家。姓洪名福，势利小人。
什么样主人，什么样奴才。
这时屋里李氏听见外面动静出来，甘氏和李氏也从厨房出来。甘氏一面往围裙上抹着手上面粉，一面用着疑问目光看向李氏。
凤翎悄悄走到甘氏身后。
“你是……”李氏愣怔之后，问。
“看您一身富贵。一定是我家老夫人吧？”洪福将鄙夷表情换成了满脸堆笑，大步朝李氏迎上来，“老夫人哎。我家大人天天念您呢，今儿洪福我总算见着您老人家了，哎，”洪福四下看看，“咱家老太爷呢？”
“什么……老夫人。老太爷，”李氏望一眼甘氏齐氏。又看罗氏。
皆是摇头。
“咳，瞧我这一高兴，什么都忘了，老夫人，我该先介绍自己。我错，真该打。”洪福佯做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笑得满脸花褶子，“老夫人莫怪。奴才是户部尚书秦天河秦大人管家，小名洪福，老夫人您唤我阿福就好。”
“谁？你说谁？”甘氏话语急切中带着颤音，“谁管家？”
“户部尚书秦天河，秦大人！”洪福昂首答道。
李氏听得腿一软，身子往后倒。
甘氏才要伸手过去扶，却不料洪福身后挤出个半老徐娘来，一抬肩便将甘氏撞开，抢先扶住李氏，一边道，“哟，老夫人，您可紧着身子，咱们夫人日盼夜盼，都望能您跟前孝，奴婢这才领了夫人命来接，您要惊出个好歹，奴婢可没法活了。还不来替老夫人捶捶？”
半老徐娘一挤眼，红橙黄绿四个婢子就齐刷刷站到李氏面前，揉肩揉肩，捏腿捏腿。
和前世情景一模一样。
这玉嬷嬷是陆氏陪房，眼里除了陆氏就没有别人。这里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她是来替陆氏秦家立威。
浅云拉拉凤翎衣袖。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现重点不是秦天河，而是这徐娘口里夫人。
如果此秦天河是彼秦天河，那夫人又是谁？
难怪秦天河一出十年音讯全无。
齐氏带着怜悯目光看向甘氏，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甘氏脸惨白如纸，握着围裙手不住颤抖，张嘴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外面空气浊很，扶老夫人屋里歇歇，让丫头们给您。老夫人，我跟您说，这几个都是夫人面前大丫头，手上活儿可好呢！” 玉嬷嬷带着冷笑瞥了甘氏一眼，将李氏连拉带拖往屋里拽。
“等等！”凤翎几步挡住玉嬷嬷几人去路，瞪眼喝道，“你这老婆子是谁，这般无礼？不通报便登堂入室，哼，你家什么狗屁夫人不会管教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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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指导下，浅云跟着甘氏往镇上来回跑了几趟，才将进京可能用到东西大致备好。
只是路途遥远，两地气候又不相宜，得替浅云赶制几套秋冬衣裳。
甘氏想得远，生怕浅云进京以后不懂规矩，惹人笑话，便请齐氏拣些紧要教给浅云。
浅云几乎焦头烂额。
明日便是冯家来下午聘日子，甘氏齐氏要忙着准备，浅云这才得了闲，去凤翎屋里一边做衣裳一边聊天。
浅云想起件事情来，停下手里针线，看向凤翎，道，“凤丫，你知道么，我前日去镇上听到件事儿，心里吧，还真不知怎么想法？”
凤翎不慌不忙将线针上绕了几圈，打成结，低头咬断，才抬头看向浅云，“你说是蔡家事儿吧？”
“你知道？娘说罢？”
凤翎点头。
蔡家是浅云以前东家，大大小小开了几十间绸缎庄，是镇西有名富户。
蔡老爷与县太爷关系颇好，女儿还是郡守宠妾，平日没人敢得罪。
想强纳浅云是秦老爷嫡长孙，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平日也没敢管，不过这次却因为强抢民女不从致死而下狱，第二天就被发配边疆，永不得还。
凤翎初听到甘氏说起这话，就猜是洛十一安排。
洛十一身份，打发个庶民，不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事儿？
蔡二公子怕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洛十一是出了名有仇必报，未牵连他人己属格外开恩，大概是那日浅云替大太太说了不少好话罢？
“二公子是罪有应得，只可怜了大太太，晚年才得二公子。这下可怎么好？你说，凤丫。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我要不要替他求求情？毕竟大太太待我不薄。”
浅云脸上半是惋惜半是不安。
凤翎抿嘴笑，“你明知道事儿，问我做什么？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放之天下皆准道理。你也说了，罗二是罪有应得，又并未累及无辜，换我，不会去掺这淌浑水。再说了。大太太真对你好，不会由你给他儿子糟蹋，不会由得他你身上胡作非为。”
“拿二婶作比。她对你态度又为什么前倨后恭，大不相同？还不是指望能从你身上捞得些好处，若是不能，她又岂会管你？你大太太亦然。她对你好，仅止于不责不罚。一旦涉及到自身，便龟缩着不敢出头，这叫什么好？”
浅云点头，若有所思。
“浅云哪，浅云！可屋里？二婶煮了糖水，你弟弟送来给你尝尝！”门外传来罗氏粗而沙哑声音。接着又听她压低了声音骂秦知文，“四儿！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跟上，给你姐把糖水端去！”
凤翎冲门外挤眼。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不然，你去告诉她。说你不进京了，看她糖水可有半滴会进你嘴里？”
浅云也无奈笑。起身才要迎出去，罗氏己经打帘进来，往里看了一眼，再冲外招手，“还不进来！姐呢。”
秦知文端着半碗莲子汤还是什么进来，被罗氏臂上捏了一把，才期期艾艾叫了一声，“姐。”
“哎，四儿。”浅云笑着应了一声，看向罗氏，“二婶，真不用这么麻烦，我也不爱吃甜。要么，拿回去给玉丫喝吧？”
浅云不止一次瞧见，罗氏给秦知文开小灶而秦巧玉角落里一边装着无所谓，一边又偷偷抹口水情景。
秦知文鼻子里一声哼，“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糟蹋什么糖水？”
“不长眼臭小子！”罗氏尴尬骂了一声，又向浅云谄媚笑，“你弟不会说话，他说是玉丫头。我要生个丫头要能像浅云这样，做梦也笑醒了，哪里还能是赔钱货？”
“哟，二婶这话说，”凤翎笑道，“给十一爷听见可要不乐意了啊。浅云娘是谁？皇后亲妹，安国公女儿，护国将军夫人，一品诰命，你管她女儿叫丫头，二婶，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哟。哦，忘了说，她还是皇上小姨子，十一爷姨母。”
言下之意，您老是谁？
“你这丫头，我这不是，这不是……”
罗氏一时口吃，忽外面一阵急促敲门声正好解了她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罗氏忙抢过秦知文手里糖水，一手把他往外推，“去，去，我来给伺候你姐喝汤，你去瞧瞧是谁，敲门敲得这么急？外面人都死了么，也没人去开个门！”
“玉丫头又哪儿疯去了？”秦知文一边嘟嚷一边不情不愿往外去。
罗氏便假装忘了刚才口误，端着甜汤递到浅云面前，“来，喝。你不知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种天气，喝上一口，丝，”罗氏夸张吸口口水，把甜汤又往浅云面前凑凑，“来，喝一口，乖。”
极之谄媚，恶心得凤翎浅云二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浅云为息事宁人，只好接了碗，再本能往后。
罗氏舒口气，跟着逼进一步，正色道，“我跟你说啊，浅云，你可得记二婶好，你瞧，你后儿就要走了，今儿怎么着也要把该办办了，你就去跟你哥说说，带四儿一起进京呗，你就跟你哥这么说，”
罗氏斟酌了一番，说道，“你跟你哥说，为了衬你身份，好歹也给你弟弟一个职差不是？好是拿钱不做事那种，反正咱怎么也算皇亲国戚不是？比县太爷再大点是什么？我也不懂，反正让你哥斟酌着给就是了。”
将洛十一你哥你哥说得好不顺口。
浅云和凤翎面面相觑。
这世上就是有种人，永远搞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个，二婶，我……”
秦知文冲了进来，指着门外表情像见着鬼似，“娘。娘，门外面，好多，好多马车，好多人！”
“什么马车什么人？”罗氏没反应过来。
凤翎却听得心一沉。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该来，总是要来。
罗氏跟着秦乐文出门，见一群人由一个矮胖中年人引着进门来了，一边捏着嗓子喊“老太爷、老夫人……”一边贼头鼠目东瞅西看，目光所及是嫌弃之色。
罗氏心也不。瞪了一眼秦知文，故意放大了音量，“真是。也不知关好门，咋忽个……”话未说完，罗氏忽然住了嘴，瞪着抬着捧着大箱小盒、鱼贯而入俊男美女发怔。
看看浅云，“你哥送礼来了？”
浅云摇头表示不知。
凤翎却是认得。
这人是京城秦家管家。姓洪名福，势利小人。
什么样主人，什么样奴才。
这时屋里李氏听见外面动静出来，甘氏和李氏也从厨房出来。甘氏一面往围裙上抹着手上面粉，一面用着疑问目光看向李氏。
凤翎悄悄走到甘氏身后。
“你是……”李氏愣怔之后，问。
“看您一身富贵。一定是我家老夫人吧？”洪福将鄙夷表情换成了满脸堆笑，大步朝李氏迎上来，“老夫人哎。我家大人天天念您呢，今儿洪福我总算见着您老人家了，哎，”洪福四下看看，“咱家老太爷呢？”
“什么……老夫人。老太爷，”李氏望一眼甘氏齐氏。又看罗氏。
皆是摇头。
“咳，瞧我这一高兴，什么都忘了，老夫人，我该先介绍自己。我错，真该打。”洪福佯做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笑得满脸花褶子，“老夫人莫怪。奴才是户部尚书秦天河秦大人管家，小名洪福，老夫人您唤我阿福就好。”
“谁？你说谁？”甘氏话语急切中带着颤音，“谁管家？”
“户部尚书秦天河，秦大人！”洪福昂首答道。
李氏听得腿一软，身子往后倒。
甘氏才要伸手过去扶，却不料洪福身后挤出个半老徐娘来，一抬肩便将甘氏撞开，抢先扶住李氏，一边道，“哟，老夫人，您可紧着身子，咱们夫人日盼夜盼，都望能您跟前孝，奴婢这才领了夫人命来接，您要惊出个好歹，奴婢可没法活了。还不来替老夫人捶捶？”
半老徐娘一挤眼，红橙黄绿四个婢子就齐刷刷站到李氏面前，揉肩揉肩，捏腿捏腿。
和前世情景一模一样。
这玉嬷嬷是陆氏陪房，眼里除了陆氏就没有别人。这里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她是来替陆氏秦家立威。
浅云拉拉凤翎衣袖。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现重点不是秦天河，而是这徐娘口里夫人。
如果此秦天河是彼秦天河，那夫人又是谁？
难怪秦天河一出十年音讯全无。
齐氏带着怜悯目光看向甘氏，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甘氏脸惨白如纸，握着围裙手不住颤抖，张嘴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外面空气浊很，扶老夫人屋里歇歇，让丫头们给您。老夫人，我跟您说，这几个都是夫人面前大丫头，手上活儿可好呢！” 玉嬷嬷带着冷笑瞥了甘氏一眼，将李氏连拉带拖往屋里拽。
“等等！”凤翎几步挡住玉嬷嬷几人去路，瞪眼喝道，“你这老婆子是谁，这般无礼？不通报便登堂入室，哼，你家什么狗屁夫人不会管教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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