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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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秦大夫被生物钟唤醒。因为拉了遮阳帘，房间里仍然只有地灯微弱的亮度，并不见刺眼的阳光。
抓过手机一看，才不到七点。大概也是不习惯陌生的环境，所以比平时醒的还早。虽然睡着的时间不长，但精神感觉却很饱满。
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转过头往身旁看去，艾老板睡得很熟，薄薄的嘴唇微微嘟起，长长的卷发铺散在身下，两只手从被子里支出来，搭在枕头上，白大褂宽大的袖子被胡乱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
睡着的时候依然不安分。笔直的锁骨没有盖在被子下面，暴露在空气里。秦大夫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果然妖媚才是眼前这人的真实写照。
刻意放轻了手脚起身下床，生怕惊醒了那位尚在熟睡的美人。稍稍洗漱一番，秦大夫就取了房卡，出去了。
等到太阳爬上山头，把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艾老板才慢悠悠的从睡梦中醒过来。这一觉睡的无比香甜，所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精神奕奕的。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她一个人。摆在床头的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艾老板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松松垮垮的白大褂直接从肩头滑落下去，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压根儿懒得伸手去整理一下。
晨起的饥饿感在看到小茶几上摆着的早餐时一下子迸发出来，艾老板径直走过去，发现茶几上除了早餐，还留了张字条，上面是一行数字，想来应该是秦大夫的电话号码。仔细看了一会儿，艾老板这才脚步轻快的溜进卫生间洗漱。
等到她收拾妥当，一把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倾洒进来，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因为还没有到入职的日期，闲着也是闲着，她又不着急，慢悠悠的出了门，打算回租住的小区看看。一方面是去打听打听电路检修的情况，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回家去换身衣服，毕竟天势这么大，不换衣服实在不舒服。
出门的时候她倒还记得把秦大夫借给她的白大褂一并带上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琢磨着顺手拿回家一起洗了，好还给人家。
进小区的时候门卫大爷相当热情的跟艾老板打了招呼，笑得满脸褶子：“回来啦？”
艾老板礼貌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还算是掐准了时间的，检修刚刚结束，人都才走呐。”
“结果怎么样？可以回去住了吗？”这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
“他们说没什么问题了，坏掉的线路也已经更换过了，可以回来住。”
听了这话，艾老板自然放心不少，当下就舒展了眉眼，颇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那太好了。”
门卫大爷也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叮嘱说道：“不过，检修队的说，你们那个单元的总线路被老鼠咬坏了，现在更换了新的，但是还是要防着点，回去了最好把家里也检查检查，要是有老鼠，赶紧赶出去的好。”
艾老板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说起老鼠，她倒不是很怕，就是单纯觉得恶心不干净，还会传染各种乱七八糟的疾病，一想到家里边可能进了老鼠，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跟门卫老大爷道了别，艾老板脚步匆匆就往家里去。楼道外面的墙壁漆黑漆黑的，一看就知道是被烧焦的。进了楼道，隐隐的还能闻到刺鼻的焦糊味。
好在当时火势控制的快，并没有蔓延到楼上去，所以当艾老板进了位于三楼的家里，一切都很正常，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自己放心，她还是先进了卧室里，把她挂念着的那块怀表拿了出来，贴身放着，要是再有什么紧急情况，也不用担心了。
秦大夫收到艾老板短信的时候离中午下班还有半小时。今天科室里来的病人不多，所以她也闲的没事做，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早点溜。不知道艾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电路检修已经结束了，可以回去住。另，房间我也已经退了，押金在我手上，回来了告诉一声，把钱给你。
一串陌生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亮起，点开来就是这条信息。不用多想，秦大夫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条信息来自于谁。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心情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想要翘班的冲动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想了一会儿，她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好，晚上下班我就回去。
午休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以前秦大夫都是匆匆回家弄点吃的，尽量避免吃外面的东西。但是今天她突然不那么想回去做饭了。
走了不远，就到了昨天晚上她们一起去的那家饭店。秦大夫点了和昨天一样的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好像没有昨天的好。算了，以后还是回家自己弄吧。秦大夫放下筷子，觉得有些乏味。
夏天的下午总是异常漫长，闷热的空气像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艾老板掐准了时间在自家门口站着，两眼紧盯着楼梯口，如果有人从那里过，她一眼就能看见。
等了没一会儿，秦大夫单薄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口。
“咦？你干嘛开着门？”声音听起来满是疑问。
艾老板垮了一小步，站到门外，“等你啊。”
“等，我？”秦大夫就差在脸上挂个大大的问号了，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心里还寻思着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场火灾之后，对面这个人就一下子对自己这么热情了？
“对啊，”艾老板像是没看见她的反应，招呼着秦大夫，“还没吃晚饭吧？”
“嗯。”
等的就是这句话。“那正好，咱们一起吃吧。”艾老板笑得异常明媚。
“去哪吃？你……难道做饭了？”秦大夫一头的雾水实在摸不着门道。
“当然不是，你下厨。”满面笑容的艾老板闪身打门里边拎出一个口袋，“我已经把菜都买好了。”
合着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秦大夫膝盖一晃，等了好一会儿才拿手扶了扶下巴，“嗬……好……好吧。”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无奈。
“那成，咱们赶紧上去吧。”艾老板说完就拿脚跟顺势带上了大门，拎着一口袋菜挟着秦大夫上楼去了。看来今天晚上的晚饭有着落了，也不枉自己下午出门去买了一口袋的食材。
艾老板倒是有自知之明，就她那个完全拿不出手的厨艺，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这些日子几乎都是靠速食度日。不过既然楼上有个会做饭的邻居，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么好的资源。再者说了，她自认这是给秦大夫做好事的机会，由是也就心安理得了，绝不承认自己在占人家便宜。看，我不会下厨，晚饭没有着落，她能做饭又好做好事，我带上食材去蹭饭，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么。
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被推进厨房的秦大夫打开袋子一看，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袋子里的菜倒是不少，一块猪排骨，一大包小土豆，还有一把空心菜。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块猪排骨有三分之二都净是骨头，剃不出来二两肉。再说那一包土豆，圆嘟嘟的倒是很饱满，就是稍微有些泛青，个别的还冒了青白青白的小芽儿。至于那一把空心菜，看上去碧绿碧绿的相当有卖相，把扎菜的稻草一解开，里面裹着的菜叶子都泛黄了，更别说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虫蛀的洞。
这……这还能吃么？
转过脑袋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了望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艾老板，秦大夫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居家常识啊，自己家里也没有存粮，挽救不了局势，还是认命的去收拾面前的这些食材吧。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得亏秦大夫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想当初也没少买过这些糟糕的食材，厨艺早就练出来了。这么点困难，对她而言确实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处理的过程麻烦了点，卖相没有那么好。
那副猪排骨没肉的光骨头的部分就不要了吧，砍吧砍吧扔了；小土豆？长青芽的可不能吃，还是交给垃圾桶处理吧；长虫子的空心菜把叶子掐了，菜杆还是能吃的，加点酸辣椒炒一炒也能当个下饭菜。
当她端着新鲜出炉的饭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艾老板正对着综艺频道的小品笑得花枝乱颤。再次到秦大夫家里来，她倒是已经轻车熟路不需要客气了。
“这么快啊。”
快？要是食材的质量好一些，哪里需要这么久啊？“还好吧，来，试试怎么样。”
“闻起来还蛮香的。”艾老板接过她递来的筷子，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菜，“咦？怎么好像分量有点少欸。”
秦大夫将将要去拿碗的手一顿，眨眨眼睛胡诌道：“它们缩水了，分量自然就小了。”天晓得她挑了多久才勉勉强强收拾了这么点可以用的食材，看看厨房里那个满当当的垃圾桶，分量不少才怪！
“对了，今天的菜你在哪里买的啊？”秦大夫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除开艾老板买菜经验不足的缘故，菜老板的人品也值得怀疑，那样的菜色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坑谁啊！
“就是小区外面那个超市啊，我看那里不是很挤，菜好像也挺多的，就去了。”艾老板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有些含糊的说着。
小区外面的超市？秦大夫微微仰起脸想了想，记忆中貌似是有这么个地方来着。她刚搬过来的头几天也曾经起过去那里买东西的念头，只不过还没进去就听闻好事者传言说那家店的东西很多都是变质的，遂才作罢。
呵呵……果然只能坑一坑艾小姐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啊……那种超市本来生意就不咋地，人当然少，菜卖不出去积压在店里，能不多么。也就艾老板怕人多又图方便才会去，被坑了也是必然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见秦大夫表情有恙，艾老板有些疑惑的问。
“没什么。你以后要买菜还是别去那里了。”
“为什么？菜不好吗？”吃起来味道也没差啊，艾老板轻轻皱起眉头，看着秦大夫。
“不……不为什么，就是没菜市场的新鲜。你也知道最近这个天气，吃的不新鲜肠胃会遭罪。”秦大夫面上看着特别正经，心里却在“呵呵”的笑着，难道我要告诉你你被人坑了买了一口袋几乎无法下口的菜么，你知道我处理了多久才勉强把它们弄上桌么，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艾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歹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饭菜好吃就够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下厨。
隔日早晨，秦大夫被生物钟唤醒。因为拉了遮阳帘，房间里仍然只有地灯微弱的亮度，并不见刺眼的阳光。
抓过手机一看，才不到七点。大概也是不习惯陌生的环境，所以比平时醒的还早。虽然睡着的时间不长，但精神感觉却很饱满。
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转过头往身旁看去，艾老板睡得很熟，薄薄的嘴唇微微嘟起，长长的卷发铺散在身下，两只手从被子里支出来，搭在枕头上，白大褂宽大的袖子被胡乱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
睡着的时候依然不安分。笔直的锁骨没有盖在被子下面，暴露在空气里。秦大夫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果然妖媚才是眼前这人的真实写照。
刻意放轻了手脚起身下床，生怕惊醒了那位尚在熟睡的美人。稍稍洗漱一番，秦大夫就取了房卡，出去了。
等到太阳爬上山头，把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艾老板才慢悠悠的从睡梦中醒过来。这一觉睡的无比香甜，所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精神奕奕的。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她一个人。摆在床头的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艾老板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松松垮垮的白大褂直接从肩头滑落下去，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压根儿懒得伸手去整理一下。
晨起的饥饿感在看到小茶几上摆着的早餐时一下子迸发出来，艾老板径直走过去，发现茶几上除了早餐，还留了张字条，上面是一行数字，想来应该是秦大夫的电话号码。仔细看了一会儿，艾老板这才脚步轻快的溜进卫生间洗漱。
等到她收拾妥当，一把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倾洒进来，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因为还没有到入职的日期，闲着也是闲着，她又不着急，慢悠悠的出了门，打算回租住的小区看看。一方面是去打听打听电路检修的情况，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回家去换身衣服，毕竟天势这么大，不换衣服实在不舒服。
出门的时候她倒还记得把秦大夫借给她的白大褂一并带上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琢磨着顺手拿回家一起洗了，好还给人家。
进小区的时候门卫大爷相当热情的跟艾老板打了招呼，笑得满脸褶子：“回来啦？”
艾老板礼貌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还算是掐准了时间的，检修刚刚结束，人都才走呐。”
“结果怎么样？可以回去住了吗？”这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
“他们说没什么问题了，坏掉的线路也已经更换过了，可以回来住。”
听了这话，艾老板自然放心不少，当下就舒展了眉眼，颇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那太好了。”
门卫大爷也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叮嘱说道：“不过，检修队的说，你们那个单元的总线路被老鼠咬坏了，现在更换了新的，但是还是要防着点，回去了最好把家里也检查检查，要是有老鼠，赶紧赶出去的好。”
艾老板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说起老鼠，她倒不是很怕，就是单纯觉得恶心不干净，还会传染各种乱七八糟的疾病，一想到家里边可能进了老鼠，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跟门卫老大爷道了别，艾老板脚步匆匆就往家里去。楼道外面的墙壁漆黑漆黑的，一看就知道是被烧焦的。进了楼道，隐隐的还能闻到刺鼻的焦糊味。
好在当时火势控制的快，并没有蔓延到楼上去，所以当艾老板进了位于三楼的家里，一切都很正常，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自己放心，她还是先进了卧室里，把她挂念着的那块怀表拿了出来，贴身放着，要是再有什么紧急情况，也不用担心了。
秦大夫收到艾老板短信的时候离中午下班还有半小时。今天科室里来的病人不多，所以她也闲的没事做，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早点溜。不知道艾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电路检修已经结束了，可以回去住。另，房间我也已经退了，押金在我手上，回来了告诉一声，把钱给你。
一串陌生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亮起，点开来就是这条信息。不用多想，秦大夫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条信息来自于谁。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心情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想要翘班的冲动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想了一会儿，她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好，晚上下班我就回去。
午休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以前秦大夫都是匆匆回家弄点吃的，尽量避免吃外面的东西。但是今天她突然不那么想回去做饭了。
走了不远，就到了昨天晚上她们一起去的那家饭店。秦大夫点了和昨天一样的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好像没有昨天的好。算了，以后还是回家自己弄吧。秦大夫放下筷子，觉得有些乏味。
夏天的下午总是异常漫长，闷热的空气像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艾老板掐准了时间在自家门口站着，两眼紧盯着楼梯口，如果有人从那里过，她一眼就能看见。
等了没一会儿，秦大夫单薄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口。
“咦？你干嘛开着门？”声音听起来满是疑问。
艾老板垮了一小步，站到门外，“等你啊。”
“等，我？”秦大夫就差在脸上挂个大大的问号了，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心里还寻思着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场火灾之后，对面这个人就一下子对自己这么热情了？
“对啊，”艾老板像是没看见她的反应，招呼着秦大夫，“还没吃晚饭吧？”
“嗯。”
等的就是这句话。“那正好，咱们一起吃吧。”艾老板笑得异常明媚。
“去哪吃？你……难道做饭了？”秦大夫一头的雾水实在摸不着门道。
“当然不是，你下厨。”满面笑容的艾老板闪身打门里边拎出一个口袋，“我已经把菜都买好了。”
合着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秦大夫膝盖一晃，等了好一会儿才拿手扶了扶下巴，“嗬……好……好吧。”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无奈。
“那成，咱们赶紧上去吧。”艾老板说完就拿脚跟顺势带上了大门，拎着一口袋菜挟着秦大夫上楼去了。看来今天晚上的晚饭有着落了，也不枉自己下午出门去买了一口袋的食材。
艾老板倒是有自知之明，就她那个完全拿不出手的厨艺，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这些日子几乎都是靠速食度日。不过既然楼上有个会做饭的邻居，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么好的资源。再者说了，她自认这是给秦大夫做好事的机会，由是也就心安理得了，绝不承认自己在占人家便宜。看，我不会下厨，晚饭没有着落，她能做饭又好做好事，我带上食材去蹭饭，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么。
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被推进厨房的秦大夫打开袋子一看，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袋子里的菜倒是不少，一块猪排骨，一大包小土豆，还有一把空心菜。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块猪排骨有三分之二都净是骨头，剃不出来二两肉。再说那一包土豆，圆嘟嘟的倒是很饱满，就是稍微有些泛青，个别的还冒了青白青白的小芽儿。至于那一把空心菜，看上去碧绿碧绿的相当有卖相，把扎菜的稻草一解开，里面裹着的菜叶子都泛黄了，更别说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虫蛀的洞。
这……这还能吃么？
转过脑袋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了望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艾老板，秦大夫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居家常识啊，自己家里也没有存粮，挽救不了局势，还是认命的去收拾面前的这些食材吧。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得亏秦大夫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想当初也没少买过这些糟糕的食材，厨艺早就练出来了。这么点困难，对她而言确实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处理的过程麻烦了点，卖相没有那么好。
那副猪排骨没肉的光骨头的部分就不要了吧，砍吧砍吧扔了；小土豆？长青芽的可不能吃，还是交给垃圾桶处理吧；长虫子的空心菜把叶子掐了，菜杆还是能吃的，加点酸辣椒炒一炒也能当个下饭菜。
当她端着新鲜出炉的饭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艾老板正对着综艺频道的小品笑得花枝乱颤。再次到秦大夫家里来，她倒是已经轻车熟路不需要客气了。
“这么快啊。”
快？要是食材的质量好一些，哪里需要这么久啊？“还好吧，来，试试怎么样。”
“闻起来还蛮香的。”艾老板接过她递来的筷子，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菜，“咦？怎么好像分量有点少欸。”
秦大夫将将要去拿碗的手一顿，眨眨眼睛胡诌道：“它们缩水了，分量自然就小了。”天晓得她挑了多久才勉勉强强收拾了这么点可以用的食材，看看厨房里那个满当当的垃圾桶，分量不少才怪！
“对了，今天的菜你在哪里买的啊？”秦大夫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除开艾老板买菜经验不足的缘故，菜老板的人品也值得怀疑，那样的菜色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坑谁啊！
“就是小区外面那个超市啊，我看那里不是很挤，菜好像也挺多的，就去了。”艾老板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有些含糊的说着。
小区外面的超市？秦大夫微微仰起脸想了想，记忆中貌似是有这么个地方来着。她刚搬过来的头几天也曾经起过去那里买东西的念头，只不过还没进去就听闻好事者传言说那家店的东西很多都是变质的，遂才作罢。
呵呵……果然只能坑一坑艾小姐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啊……那种超市本来生意就不咋地，人当然少，菜卖不出去积压在店里，能不多么。也就艾老板怕人多又图方便才会去，被坑了也是必然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见秦大夫表情有恙，艾老板有些疑惑的问。
“没什么。你以后要买菜还是别去那里了。”
“为什么？菜不好吗？”吃起来味道也没差啊，艾老板轻轻皱起眉头，看着秦大夫。
“不……不为什么，就是没菜市场的新鲜。你也知道最近这个天气，吃的不新鲜肠胃会遭罪。”秦大夫面上看着特别正经，心里却在“呵呵”的笑着，难道我要告诉你你被人坑了买了一口袋几乎无法下口的菜么，你知道我处理了多久才勉强把它们弄上桌么，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艾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歹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饭菜好吃就够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