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程馥双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刑台前,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刑台上的亲人们,亲、大伯、三叔、弟弟、堂哥、堂弟…一抹叹息重重逸出,记忆一幕幕跃上脑海,那些难堪的、卑微的、自jian的过往,像火似的烧燎着她的心。
刽子手举的刀斧瞬间落下,鲜飞溅,大伯程伯儒的头颅滚落刑台,双目依旧大瞠,彷佛満怀怨恨,忿忿地看着人间,引起围观百姓一阵惊呼。怨?程家会有今的遭遇,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程馥双柳眉微蹙,心想着大伯至死尚不知觉悟,死有余辜。
接着她望向三叔程季儒,他是整个事件当中最无辜的人,却选择认命,闭着双眼的苍脸庞,带着从容与祥和,彷佛在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人真奇怪,该承担的却不忿承担,不该承担的却安于命运安排,可是话说回来,世间不都如此?如果认命能让自己心静,即使委屈,又有何妨?
程馥双缓缓垂眸,轻叹了口气,自己不也是这般,认这个字不就代表着言忍、心认,此生不计,但求来世。
刽子手再次举刀,刀落,头断。
她在心中低语:三叔,一路好走。
刽子手向前一步,双脚打开,刀子在亲程仲儒头上举。
程仲儒原本闭着双眼,此时倏地瞠大,与围观百姓对视,他要看这世间最后一眼,意外的,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与儿相遇,然而儿的表情没有丝毫哀伤不忍,唯有淡然。
她恨他?
也是,怎能不恨,他对她亲做的…他不是个男人,他的罪孽罄竹难书。
今跪在刑场,颈对刀尖,理所当然,他做出错误决定,就得承担后果,他不恨任何人,只是他曾自诩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始终相信此生他未曾负欠任何人,但他无法否认,他确实欠了儿,欠了凌湘。
对不起…勾起chun2角,微微一哂,程仲儒无声的用chun2形对儿这么说。
程馥双看见了亲的歉意,不噤怔愣住,随即xiong中一阵波涛汹涌。
亲不是应该因为她的冷漠而恼恨,因为她的仇恨而嗔怒,怎么竟然笑了?甚至还向她道歉?这是为什么?
她紧闭双chun2,眉头皱得死紧,一直以来她都在等亲说出这三个字,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了,亲的生命也即将走到终点,她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的牙gen渗出淡淡的腥甜味,随即一抹讽眼底。
“喝!”
随着这声喊声,刽子手的大刀挥下,亲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她前。
猩红的鲜溅上她的雪披风,一点一点,彷佛朵朵红梅盛开,她感觉到一股温热,但不是亲的,而是她的泪。
程馥双以为泪已、心成冻,但此时望着亲的面容,她封冻的心正一寸寸消融。
娘,你看见了吗?这个男人终于知道自己错待了我们…
只是又能够如何?她已经成为夏家人,而娘的尸骨已寒。
“二nainai,我们回去吧。”
小青轻扯着程馥双的袖,周遭弥漫的腥味教人反胃,她早就想离开了,只是…她皱起眉望向程馥双。
程馥双勾起一抹苦涩笑意,眉睫微垂。她又要再回到那个牢笼吗?再望了一眼亲,她才抬起头望向远方,喃喃自问:“人死了,会去哪里?”
小青挨了板子,罪名是私自陪少nainai到刑场。
程馥双告诉自己别在乎,小青本就是夏家派到她边监视她的,况且心硬方能存活,环境早已将她的心磨出厚厚的茧子,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子,如今的她,冷情无心,不需要在乎任何人,更不必把别人的错算到自己头上。
如果小青因此而亡,错的是夏祖山、是夏夫人,不是她程馥双。
温热的蔘茶送到手边,她轻轻端起,慢慢啜饮。
这是第十七杯,程馥双自问,还要再喝几天,才会走幽冥?
自从程家罪名确立,新帝下令抄家灭族,每天便有这么一盏蔘茶端到自己手边。
夏家人不知道的是,她有锐的头,也有个当御医的亲,对于这点小伎俩,她心知肚明,若非心甘情愿,这种东西怎能得了她的口?
“小青状况还好吗?”放下喝空的杯盏,程馥双问道,然而话出口的同时,她不噤苦笑,她终究还是做不到无心无肺、无视别人。
她人生的悲哀,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形成的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她的xing格懦弱,何尝会被欺至此?
“还下不了chuang。”小翠的语气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昨儿个她力劝小青,程家倒台了,二nainai已是夏家的弃子,千万要好好看守主子,别让她出门一步,可惜小青xing子软,到最后还是…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万一捱不过怎么办?
程馥双笑望着小翠,她无礼、现实,知道往哪面墙靠,方能保自己xing命无忧,是个聪明丫头,如果自己有她一半聪明,或许不会落得今下场。
算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心硬?心再硬,也改变不了宿命,就做自己吧,一天也好,三天也罢,她不想再武装了,也不想再让自己这般疲累,反正她的xing情,早已注定了她人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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